最后,王云才看了眼张熙,看到她一身的狼狈和满脸的伤,心疼地皱起了眉头,却不敢多看,强忍着转头对金善巧说道:“我要走了,刚才的话我不是说说来糊弄你的,到底要何去何从,你自己掂量着办!”
说着,王云才当真扭头就走了,一点逗留都没有。
金善巧看着,这才着急了起来,一会儿看看金鑫和张熙,一会儿又看看快步走远的王云才,迟疑了许久,终于一跺脚,生气地跟上了王云才,嘴里还叫叫咧咧着:“王云才,你不要以为我这是在怕了你,我告诉你,我是不想便宜了你,让你顺心如意,好跟那个贱蹄子一块双宿双飞,哼,你给我记住了,你让我不高兴了,我也不会让你爽快,我们两个人就这样耗着过一辈子吧。诶,王云才,你长没长耳朵,我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王云才再没有回金善巧一句话,只是脚步越来越快,金善巧在后面费力地跟着,嘴里不停地在叨叨,生怕让人以为她是怕了王云才一般。
桃红作为丫鬟, 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一声都不敢吭。
始作俑者走了,金鑫和子琴扶着受伤的张熙到了里面,子琴去拿了药箱过来,这空当,金鑫让张熙先换了套干净的衣服,等药箱来了,还亲自上手,给张熙处理伤口。
张熙的表情木木的,自从王云才这一来一走后,她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些失魂落魄的,金鑫给她擦药酒,怕弄疼了她的伤口,一遍遍地问她会不会疼,张熙只是摇着头,轻声应着“没有”,失焦的双眸透露着她正在出神的讯息。
金鑫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她并不打算插手,感情的事,她觉得还是让几个当事人自己去处理比较好。何况她现在也没有那样的立场去多管闲事。
处理好伤口后,张熙借口院里的花草还没浇完,匆匆离开,金鑫没有戳破她的借口,目送着她出去,走到窗边,望着院中,心不在焉浇着花草的张熙。
子琴在后面说道:“也不知今天张先生带着书院里的学生到外面采风是好事还是坏事,一来那么多人在,就会拦着三小姐那样动手了,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又让人担心,就算拦住了三小姐的身体也拦不住三小姐的嘴,她讲的话那样难听,张小姐得多难堪。”
金鑫听了子琴的话,轻笑:“想这些做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
“我倒是庆幸乔乔他们几个跟着张先生他们一块出去了,否则,让孩子们见到这样的场面,才是真的不好。”
“夫人说的极是。”
“有些事,咱们管不了,也就不必过多的对它们评头论足了。”
金鑫淡淡地说着,走回去默默地收拾着药箱,子琴打量着她刚刚被金善巧打伤的脸颊,关切地说道:“夫人,你刚刚被三小姐打了一巴掌,脸上要不要也涂抹点药酒?我看都肿了。”
“去煮个蛋或许更有效果。”
金鑫淡笑着回答。
子琴很认真:“这还真是,夫人,你等等,我这就去厨房煮几个蛋去!”
金鑫忙叫住了子琴:“行了,有什么打紧?”
“可是夫人……”
“相对这个,还是想想后面的事情比较好。”
“后面的事情?”子琴不解:“夫人是指什么?”
“你忘了,我们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踪的。”
子琴这才想起这桩事来,脸色一变。
金鑫说道:“这里看来是不能继续待下去了。”
“夫人的意思是要另寻住处?”
金鑫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着,说道:“子琴,我记得我爹爹留给我的家产中,其中有一处旧宅,就在东郊那附近是不是?”
子琴回想着,眼睛一亮:“哦,是了。二老爷确实有一处旧宅,我记得当初良绣坊被那个黄员外烧掉,小姐正犯愁的时候,我有提到过先用这座旧宅充当临时的绣坊。不过,小姐你不同意。”
金鑫点头道:“嗯。爹爹在遗书里有特别交代,这座旧宅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宁可放在那里荒废着,也绝不能拿来作他用。”
子琴道:“就是。小姐,你突然提这个,是想着暂时住到那里去吗?”
“爹爹的很多家产很多人都耳熟能详,但是唯独就这座旧宅,几乎没有人知道,而它所在的地方又偏僻,想必,算得上是藏身的好地方。”
“可是小姐,老爷不是说不能作他用吗?”
“眼下是特殊时期,我们不过进去住几日,里面的格局家具都不会去动,想来爹爹应该不会责怪。”
子琴思考着金鑫的话,了然地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知道了。夫人,我马上去安排人整理。”
雨子璟留下的几个暗卫倒还在暗中保护着金鑫他们,很多事情,子琴也会吩咐他们去处理。
金鑫嗯了声,又特意嘱咐道:“记住,要低调些,不要引人注意。”
“知道的,夫人。”
*
第二天傍晚,子琴就将一切都打理好了,金鑫他们趁夜搬到了东郊的旧宅里。
周围的居民虽然感到隔壁的旧宅有动静了,有人提着灯出来看,但是夜色中,只看到几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进屋里去,看起来像是一家子,但夜色太暗,也看不清面容,就是暗暗惊奇,这空置了二十多年的旧宅,竟然终于迎来了新主人。
金鑫牵着孩子们进去,由着子琴和两名暗卫安置好行装,自己则好好地打量着所处的这个宅子。
她整理金克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