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事情到这里还没完,短时间内,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甚至第五个巴掌就铺天盖地般地打了下来,最后一下的时候,身后的衙役松开了金鑫,她人就那样软软地跌到了地上,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了下手心,鲜红的血,刺激着她的双眼。
滔天的怒火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剧烈地燃烧着!
她用力地握紧了双拳,抬眸,狠狠地瞪着公堂上坐着的男人,如果说目光可以杀死人,刘据早就死了。她活到现在这么久,就算经历过飞机失事来到这个莫须有的王朝这样大的劫难,也不曾受过这样的罪,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让人怨愤!
金鑫暗暗发誓,他日,她定要变本加厉地将自己今日所受的耻辱加诸到刘据的身上,让他也尝尝这样的苦!
“刘据,你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的!”她瞪着刘据,冷然开口。
她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里面的信誓旦旦更是让人为之一惊,从来,上公堂的人,被这样下马威,多半是先被磨了锐气,尤其是女子,更是早就怕了蔫了,金鑫却不然,说实在的,这样的女子,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甚至不禁觉得,面前堂下的人,不是个女子,而是个男子。
他的手暗暗捏紧了惊堂木,沉下脸来:“敢藐视审案官,再打!”
说着,便见先前那衙役再次上来,身后那两名衙役也作势要再次抓住金鑫。
金鑫见了,心神一凛。
“慢着!”
说时迟那时快,关键时刻,有人突然闯进了公堂里,阻止了衙役的动作。
金鑫抬起头来,想要看看来的人是谁,却只看到一个背影,而后,视野模糊,眼前的事物一个旋转,人便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金鑫人已经在自己的卧室里。
“夫人,你醒了!”
子琴的脸出现在眼前,眼眶通红,面色憔悴,看起来像是刚哭过了似的。
金鑫看着子琴的脸,恍惚间想起自己之前是在公堂上,便觉得现在肯定是在做梦,精神有点涣散,也没什么气力,便微微眯起眼睛,转过了头,看着昏昏欲睡。
子琴看着她那个样子,关切地问道:“夫人,你还好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鑫没睁眼,有气无力地应道:“子琴,不要在梦里扰我。我好累。”
脸上还刺刺地疼着,那种感觉,清晰入骨,想起自己在公堂上所遭遇的一切,金鑫便觉得满腔的愤怒与羞辱,翻腾倒还般,怎么也平复不了,如果可以,她当真恨不得立刻就暴揍刘据一顿,让他生不如死!第一次,这样恨自己,穿越也就穿越了,怎么就没有像张云熹那样,练就了一身的武艺呢?还手无寸铁的是个女子,受到这样非人的待遇!都还不能反抗!
越想越气,气着气着,便又觉得委屈,毕竟是个柔弱女子,又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哪里能忍受?金鑫只觉得心里酸楚,眼眶也跟着湿润了,闭着眼睛,看不到里面的泪水,但是,湿润的睫毛却泄漏了这一切。
她素来倔强,在外人面前,不爱表现。此时不过想着既是在梦中,那么,任性地宣泄一回情绪,也未尝不可。
子琴守在床头,看到她那个样子,心里十分难过,更加心疼起来,她没有再叫金鑫,而是默默地转过身去,走到了外面。
金鑫并没有太过留意外界,全身心地投入在自己的情绪中。就那么躺在床上,眼泪越来越多,顺着眼尾不停地滑落下来,浸入到枕头里,瞬间就浸湿了枕头。
她忍不住又有些恼,雨子璟这个混蛋,此时此刻又是在哪里!她被人这样对待,他呢?口口声声说要守护她,到头来,就是这样守护的?而且,她会受到这样的对待,归根究底也是因为他,而他呢!还……混蛋,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男人说的话果然就跟放屁一样,压根不能相信!
她想,绝对不要让她再看到雨子璟了,否则,她真的很可能会见一次打一次!
哭着哭着,哭累了,金鑫就抱着这样那样的念头,陷入了睡眠中。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暖融的灯光,目之所及,床帐,脸盆架,梳妆台……屋内的种种摆设,都是熟悉的,一眼就认出来是自己的卧室。
她眨了眨眼睛,人有些懵,怎么,她在这里?难道还是在做梦?
就在她错愕的时候,一个人影靠近了过来:“夫人,你醒了?”
金鑫看过去,是子琴。
“子琴?”
“是我。夫人。”
金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脑袋一阵晕眩。
子琴见状,忙扶住了她:“夫人,小心!”
金鑫捂着发疼的脑仁,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子琴的脸,问道:“子琴,真的是你?不是在做梦?”
子琴看着金鑫,几乎要掉眼泪了一般,笑道:“夫人,真的是我。夫人,你不是在做梦。你回来了,现在,是在闲乐居,夫人的卧室里。”
金鑫怔怔然地看着子琴,脸上还有点难以置信:“在闲乐居?我不是应该在府衙吗?”
说起那个地方,金鑫便想起了刘据,和那些衙役,心中一阵嫌恶,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许多。
子琴看着,说道:“夫人,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