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之带着人到了永和宫。 一进门徽之就忍不住打个寒噤。永和宫里安静的就像是没人一样。为了迎接新年挂着的彩灯和桃符,对联,崭新的门神还在。花园里面虽然是冬天,可是还是在落了叶子的花草上拴上了好些细纱和彩纸做成的花朵。一阵寒风吹过,那些假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逸云担心的说“别是德妃知道死罪难逃。要畏罪自戕了不成?”
徽之被逸云给提醒了,忙着叫人进去看看。顺便把永和宫里面奴才都给找出来,按着花名册对上人数一起带走。那些宫女和太监一个个都缩在自己的房子里,见着慎刑司的太监和侍卫闯进来都是大惊失色,吓得大呼小叫或者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徽之不管这些混乱的场面,她径自进了了德妃的寝宫。德妃披散着一头长发坐在镜子跟前正拿着梳子慢慢地梳头呢。见着徽之进来她也不抬眼,淡淡的说:“还要劳驾皇贵妃等我一下,我知道,你大获全胜,赢得漂亮。今后这个天下都是你了的。你是来送我上路的?”
“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叫你死?你也不用着急。这个永和宫怕是你还要在住一段日子呢。既然你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我也不费口舌了。你好自为之吧?何苦呢,胤祥是你养大的,他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本来胤祥什么也不打算说,可是你还是这样不依不饶的。”徽之发现自己和德妃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冷笑一声鄙夷扫视下德妃的寝宫,对着那些嬷嬷们吩咐:“你们要给我仔细点。把一切利器都给我收起来!德妃娘娘你们要仔细的服侍,不能有一点闪失知道吗?”
那么嬷嬷们答应一声,很快的就把德妃宫里一切可能伤害身体的东西给拿走了。一个嬷嬷上来直接把德妃的首饰盒子给拿走了,德妃立刻站起来,恶狠狠地盯着徽之:“你这会得意了,我不会叫你好过的。你一个辛者库的贱婢能爬到今天的位子。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蛊惑皇上的。你生的那个八阿哥和你一样,只会拿着狐媚子手段来迷惑人——”
没等着德妃说完,德妃吃了狠狠一记耳光。徽之面无表情看着用力过度打红了的手:“德妃娘娘得了失心疯,我去回了皇上给她开点药。她自己发疯不要紧,别连带着十四阿哥也跟着丢脸。”
德妃听着徽之的话顿时发疯起来,要扑上去打她。那些嬷嬷哪里能叫德妃得逞。她还没起身酒杯踩住了后背,死死地按在地上。德妃这会是彻底抓狂了。他一个劲捶着坚硬的地面,嘴里叫骂着诅咒着:“你就算是杀了我,你也是个贱婢,你的儿子和女儿都是贱婢生的!”
徽之冷眼看着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德妃,本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是她的内心竟然是一点波澜都没有。“我是不是贱婢我早就不在意了。倒是你,除了念念不忘我的过去。还有什么能叫你觉得是胜过我的地方吗?贱婢就贱婢吧,就当着我可怜你。若不是那点所谓的优越感能叫你自己麻醉,只怕你是早就疯了吧。我早就从辛者库出来了,可是乌雅氏合德,你一直在辛者库里面没出来呢!”徽之再也不想看见德妃,说了这句话扔下如癫似狂的德妃离开了永和宫。
这一年的除夕简直是太沉重了,晚上家宴的时候就连着小七和弘晟也变得沉默起来。尽管大家都装着没发生什么,好像德妃是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但是每个人都紧张的盯着康熙的脸色,生怕皇帝会忽然摔了杯子站起来对着众人发脾气。大家味如嚼蜡食不知味,太后叹口气对着徽之和康熙说:“人老了,熬不住了。明天早上皇上还要接受群臣的朝贺,皇贵妃也要接受命妇们的朝贺。还是早点歇了吧,年才是刚开始呢。”
大家听着太后的话都长长的舒口气,一起站起来对着康熙跪下来,康熙放下手上的杯子,无言的站起来。扫视下跪了一地的嫔妃,皇子和皇子福晋,皇孙们,无力地摆摆手,身形摇晃了下,李德全和徽之被康熙这副摇摇欲坠的样子给吓坏了。徽之忙着扶着康熙对着在场的人说:“都累了,各自回去吧!”
回了乾清宫,早有太医过来给康熙诊脉,康熙疲惫不堪的斜靠在软枕上,对着一脸担心的徽之说:“朕不用那样轻易的倒下来。十三这个糊涂东西,朕叫他回家去了,闭门反省就地圈禁。德妃可是说了什么?”
太医这会已经给康熙诊脉完毕,对着康熙说:“皇上是气急攻心,只要放宽心就没事了。臣开个方子和以前做的丸药一起服用就没事了。”
徽之叫人带着太医出去,她才缓缓的说:“德妃倒是没说什狂悖逆之语,她如今是恨上了臣妾了。怕是按着德妃的意思,只要十四阿哥做了太子,她才算是心平气和了。臣妾看着德妃已经是失心疯了。一个疯子的话不值得皇上计较生气。看在德妃为皇家开枝散叶的份上。还请皇上别苛待了她。”
徽之才不会做什么烂好人。她这个时候把十四给提出来,就是要刺激下康熙,叫康熙彻底厌弃了十四。
康熙听着徽之的话脸色越发的难看:“朕没想到身边竟然有条蛇!几十年了德妃深负朕恩,妄想储位!可恨!就按着你的话,圈禁德妃,今后她一切的事情朕都不想听。”
好了,徽之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德妃终于是退出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