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不小,看今晚张灯结彩也能看得出家底不错。迦南一路走来,接受了自安子辰长这么大最热情的问候,等过去后听得见身后小声的嘀咕声,“三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什么好说话,安家现在最得意的可不是他,还像以前那么跋扈,家主还能容得下他!”
“就是,现在最厉害的可是五哥,他啊,算哪根葱?”
“可他还是双灵根啊,双灵根也不常见,他会不会也被选到紫云宗?”
“……谁知道呢……啊,五哥!”
五哥?那个吃了洗髓丹进益成单灵根的安子皓?迦南抬头看去,白日里仅着一身蓝衫的安子皓换了月白色衣袍,锦带玉冠,飞扬的眉眼冷气四逸,确实好相貌。
说到这儿,迦南又忧郁了。上辈子时迦南老祖虽说坏透了名声,但英俊的皮相却勾的男男女女心痒。
而安子辰相貌,迦南心塞至极,这确定不是姑娘多长了个部件?确定是个男人?迦南纵横这么多年,就是当年勾了他半个魂儿的的小倌情歌儿也没长安子辰这样子!
安子皓一路走来,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对着弟弟妹妹们的问候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等看到迦南时,和之前一般无二的又点了点头,不狂妄也不谦卑,礼貌也不亲热。
迦南不是安子辰,对安子皓生不出太多的感情,所以不会像安子辰那般讨厌安子皓。况且看在迦南眼中,安子皓实在要比安子辰讨人喜欢。正厅里紫云宗三人换了衣服,比白日里更光彩照人,尤其那女修紫英,迦南的目光目光从她发间的紫蝶簪上移开。
死了十年,窝里那点东西看来全被挖出来了。
树倒猢狲散,迦南一死,那些跟随他的魔修一个一个被灭口,当年人人谈之色变的镜州魔宫已是废屋一片。
都说感怀伤身,迦南一醒来就碰见让他心心念了十年的紫云宗,眼神时不时刮在紫云宗三人身上,恨不得招一两只阴鬼让他出出气。
奈何手边没有东西,倒是桌上的酒好像还不错,迦南拿起酒壶喝了口,啧啧,安家还真是不可小觑,这酒可不常见。
“三哥这是在借酒消愁?可人不常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哈哈三哥你还是勿要贪杯啊。”
“三哥你虽说不再是单灵根比不上五哥,但还是双灵根啊。”
“是啊,三哥天赋好悟性又好,等去了紫云宗还不一展宏图?”众人嬉笑着“安慰”迦南,却谁都知道安宴可没准备让迦南也去紫云宗。
安宴恨不得安子辰吃了阴骨丹一命呜呼,当然不会让他再去紫云宗。人常说虎毒不食子,安宴却一心只想儿子死,这样的父子还真是少见。
“此话差异。”迦南放下酒壶,几人一愣,迦南品着美酒一脸淡然,“我是安家嫡子又是双灵根炼气五层,几年后等我筑基就是安家家主,修什么仙?”
几人脸色霎时一白,你若是当了家主还有我等存生的机会?安宴手中酒杯缺了个口,迦南拎起另一壶酒猛灌几口,“到时候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什么要不得?”
我就说这小畜生居然不闹,原来是想到了这一层!安宴一掌拍碎了半个桌角,恨不得立马将迦南赶出安家。
再没人敢上前去搭理迦南,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眼前。不给迦南半点拒绝的机会直接拿走酒壶,话音柔和却没有半点感情,“三哥,你醉了。”
迦南对上安子皓清冷的眼睛蓦地笑了,这小子是和别人不一样。安子皓微微诧异,迦南眼神清澈冷静,根本没有半点醉意。迦南有点意思,手指轻轻换了个手法,酒壶又回到了他手中,伸出右手固住安子皓下颚,在安子皓诧异的眼神下将剩下的半壶酒全灌进安子皓嘴里。
“酒还不错,尝尝?”
安子皓猛的被呛到,脸都红了,迦南笑眼一眯,脑袋后边却陡然一痛,抓着酒壶的手一松。揽在他腰间那手的力道疼的差点从昏迷中惊醒,昏迷间迦南恨恨想,“等下次老祖好好收拾你。”
宽大的衣袍挡住手上的动作,安子皓平静的将酒罐放回桌子,脸还是发红却没有半点尴尬,不着痕迹的对着紧张看着安宴等人道,“三哥醉了,我带他回去。”
“皓儿……”
安子皓摆了摆手,架着“醉了”的迦南出了宴厅。
第二天醒来时,迦南已经在马车上晃悠了。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奇丑的脸,圆饼似的大脸上镶嵌着奇小无比的五官。见他醒来,满是空白区域分布不均匀的脸笑成了一朵喜感的菊花,“啊啊啊…少少爷……你你…你……终终…于…醒了!”
迦南被这张冲击十足的脸吓了一跳,这这这……是谁?!
“少少…爷,俺……俺叫大锤…老…老爷说让俺……护护护送…少爷去镜州。少少爷放心…俺俺…以前虽虽…然是烧火的,但是俺力气大的很,少少…爷有啥事找找…找俺就行!”
迦南不忍心的别过脸去,“停停停,快打住!”这小哥说话实在太焦心,迦南听他说完一句话都觉得累。在简约的不像话的马车上瞟了眼除了两件换衣衣服就剩几个白面馒头,“安子皓呢?”
“三三三少爷直…直接和几个仙人走走…走了,额的个乖乖啊,都是飞飞……飞走的!”大锤激动的脸红,“俺以前听听…听说仙人都是飞的,终于见…”
迦南抓起手边的白面馒头直接塞进大锤嘴里,大锤一愣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