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太子是一个赏识贤才又愿意折节下交的人。
傅流的才华自然毋庸置疑,在跟太子认识的时候,当时的傅流也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太子,两人在一起交谈感到十分投机,很快就变成了熟识的友人。
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也是过了许久之后的事情了。
不过傅流虽然知道了太子的身份,在于太子相交的过程中依旧与往日相同,并没有突然变得生疏或者极尽谄媚,这让太子感到非常高兴,两人之间的友谊也变得愈加深厚起来。深厚到,若是傅流愿意的话,他进宫拜见太子殿下,有许多礼节和程序都可以省去。
不过傅流并没有那么做,他认为有些东西还是应该遵守的。
通过层层传报,傅流拜见太子殿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太子连衣服都没有换,便朗笑着来到了园中看见了站在那里的傅流,他将傅流上下打量一番,抬手指了指傅流道:“我还道子玉与孤生疏了许多,都许久没有来看孤了。”子玉是傅流的字。
傅流对太子行了礼,道:“是殿下如今事务繁琐,子玉不便打扰才是。”
太子也只是佯作指责罢了,他踱步来到傅流跟前,两人相视而笑,“科举在即,孤也不好总是去打扰子玉。只是我见其他学子如今日以继夜的卷不释手,子玉却已经成竹在胸?”
傅流:“殿下不用担心此事,虽不说成竹在胸,但把握还是有几分的。”
太子一听傅流这么说,心中也替傅流喜悦,他是知道傅流这个人是不会说谎的,但是该有的傲气也却不少,既然傅流这么说,那就真的代表傅流的心里有底。既然傅流的心里有底,他也就不需对此事多问,两人在园中行走,来到亭边,相互交谈的几句,双双落座。
傅流与太子言:“子玉这一次来寻殿下,确实是有些事情想要拜托殿下。”
太子一定傅流有事要拜托自己,整张脸的表情都是兴致勃勃,“子玉还能够有事拜托于孤?孤还以为子玉乃神人也,万事勿用求人,”因为傅流好像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够自己解决掉,现在竟然有事要拜托他,“快写说出与孤听听,到底是何事,竟然连子玉都不能解决的?”
傅流面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他直言道:“我喜欢上了一位姑娘。”
太子一听,更加高兴了,双手互击,“此乃好事!快快说说是哪家的姑娘有此福分?以子玉的一表人才,定然是已经倾心相许了?”
傅流的面上带着笑意,轻轻摇了摇头,“……尚未知晓,只是……我想在科举之后再与她说这件事情。如今我身无分文,也不想要委屈了她。至于她是哪家的姑娘……”傅流说到这里顿了顿,他与太子对上眼睛,说得极为认真,“她叫白羽。”
太子在听见白羽这两个字的时候,面上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神色,“竟然是白羽姑娘?”
傅流颔首:“正是。”
太子是真的吃惊,他略微沉默了一会,面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不过他并没有露出任何震怒的神色,而是在稍作沉思之后,用非常诚恳而又认真的眼神与傅流对视,“子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孤相信自己还不会看走眼睛,以你的才华,将来定然不会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你会走到很高的地方,那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白家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傅流并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太子依旧维持着他的笑容,这未曾改变的笑容,就是他的答案。
傅流在平常的时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温和儒雅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没有攻击力,也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主张。
事实上傅流可以通过语言的交谈,很快改变他人的看法,还不会让人感到自己被冒犯,反而愿意与他相交。他是一个聪明人,也正是因为他的聪明,让他的一些想法很难别别人影响和改变,特别是当他坚持某一个想法的时候,大概就算那个想法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所思考的也不是放弃那个想法,而是改变麻烦。
这些东西都是跟傅流相处之后的人才会发现的,而那些跟傅流并不太熟悉的人,都只会觉得傅流是一个翩翩公子,极为有才学又不会恃才傲物的儒生罢了。
太子盯着傅流看了一会,面露无奈,他摊开自己的手,摇了摇头,“我说子玉为何今日来见孤,约莫是听见了坊间的流言了吧,既然知道孤亦喜悦于白羽姑娘,却来与孤说这些,这可真是令孤伤心啊。”
傅流见太子这么说,便知道自己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面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殿下若是想要美人,这整个大庆朝的美人都能够来到殿下的身边,更何况,子玉知道,殿下并非是真的心悦白羽姑娘。”
太子殿下会做出让公公和侍卫去把白羽接入宫中的事情,确实代表着太子对白羽感感兴趣,只是这种感兴趣却谈不上喜欢的程度。对太子他们这样的人来说,他们的妃子之位并不是要给自己喜欢的人留着的,而是要给自己“需要”的人留着。
太子跟白羽从头到尾也就是见过一面而已,还是在赏花会上,白羽用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那些未来的国家栋梁们哑口无言,甚至后来太子将那些问题全部都公之于众,也没有人能够全都回答出来。
白羽固然因为这件事情有了极大的名声,可真正的聪明人,都能够注意到,白羽问的那些问题当中透露出来的信息,特别是在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