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流子几人死在山上的事情,几日后才被发现。

官府的人到山上找到了马流子几人尸体的时候,都已经被野兽撕咬啃食殆尽,遗骨更是被拖得零零散散,有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了,就更不要说判断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再加上马流子几人平日里就不是个好东西,官府在找到了他们的尸体之后,也就没有再继续追查,匆匆结案了事。

他们的事情也就是在京城里被一些人稍微谈论了几句,纷纷表示大快人心、苍天有眼,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提起马流子这伙人。

未几日,一个穿着蓝底暗纹圆领长袍的太监,带着太子的口谕,未经白府直接来到了白羽的别庄上,转达了太子的邀请。

白羽没有答应太子的邀请,却把一本近些日子里誊写好的书册交给了这位公公,“烦请公公禀明太子殿下,殿下想要的答案,全都在这里。”所以她就不去跟太子见面了。

公公拿着白羽交给他的书册离开,这件事情却又在京城里面飞快传开了。

传着这些消息的人全都是只是其一不知其二,所以在他们的口中,事情就变成了,“你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好像邀请了白羽姑娘一聚,我都已经看见那轿子从白羽姑娘的住处被抬进宫里去了。”

“竟然连太子殿下都……?”

“可不就是,白羽姑娘听说有着天仙之姿,学识更是连男儿也莫及。现在的太子殿下选妃之日在即,会对白羽姑娘感兴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你们说……白羽姑娘有没有可能成为那个……太子妃呢?”问话的人把太子妃三个字压得极低。

其他人相互对视,轻轻颔首,“我看这事情确是极有可能。”毕竟从要开始选太子妃的事情传出来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去许久,但是白羽却是唯一一个太子殿下表示单独要见的姑娘。

类似这样的言辞在京城里面传来传去,不消半日,好像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当时的傅流听见这样的传言时正在作画,一笔一划极为细致,画上的美人神韵更是透纸而出。只要是见过白羽的人,再一看傅流画上的这个美人的神韵,自然便能够明白,傅流画得到底是谁。

只可惜美人的裙角在落笔的时候,却突然重了一些,让整幅画都看起来有些突兀了起来。但是傅流并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他猛然抬起头望向站在院子外面正在相互交谈的两位学子,放下手中的笔墨走了出去,他略微有些焦急的询问:“敢问二位,方才是在谈论什么?”

不是相互交流学习,而是在谈论八卦的时候被人抓到,还是被平日里极为仰慕的人抓到,不论是谁都会觉得有些尴尬,不过这两位学子见傅流的眼中并无其他神色,确实只是询问而已,便答道:“我们是在说京城里刚刚兴起的传言,说是太子殿下对白羽姑娘有意,今日已经派遣公公和侍卫前去邀请白羽姑娘……”

话都还没有说完,刚才还站在那里的傅流已经不见踪影。

那两位学子相互对视一眼,完全搞不清楚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不急不缓、不紧不慢,好像做什么事情都胸有成竹、气度翩翩的傅流,今日怎么行止之间有些匆忙的样子?

傅流匆匆赶到了白羽的别庄,让自己看起来稍微好一些之后,才抬手敲门表达了拜访之意。

傅流和白羽见面多次,却未曾到过白羽的别庄里来。

大庆朝对于女子的拘束并不是非常严厉,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自由的,但是大多数的人们依旧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对女儿家的要求总是格外严格。更何况这个别庄里面只有白羽一个主人,傅流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也不好总是上门拜访白羽。

在仆人跟傅流说,“请公子稍后,小人前去禀报。”这句话的时候,傅流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代表着白羽并没有真的如同外间流传的那般,已经被太子接进了宫里。

等到被仆人领着,一路来到院子里见到了白羽之后,傅流终于完全的放了心。

白羽还是那个白羽,跟他往常见到的那个白羽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白羽抬了抬眼皮,看向傅流,然后忍不住的问:“不知傅流公子今日是怎么了?这面上的笑容看着可真渗人的慌。”虽然不是非常明显,但确实是一脸傻笑。

傅流眨了眨眼睛,正了自己的脸色,他看起来又跟平日里那个文雅俊秀的儒生没有什么不同了,他缓步来到白羽的跟前,垂眸看着坐在那里的白羽,轻声道:“我听说你被太子接近了宫里,心里有些慌张。”

白羽的心里略微一动,与傅流对上眼睛。

傅流正在非常专注的看着她,眼中那些璀璨如同星辰的光点还有温柔,正如同那一次她到山上,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转头看向她的傅流一般。

每当傅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时,总是太过于真挚而又触动人心,白羽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撩拨,让她将眸子转到了一旁,忍不住的接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傅流的胸膛温热,特别是发现白羽的双睫微颤的时候,就好像是温暖的玉石贴在自己的心口一般,他轻轻的吐露话语,“自然是有关系的。”

风吹过院子里的树梢,它们轻轻的摇摆发出赖赖的声响。白羽和傅流的衣袂被拂起,发丝在空中翻飞。白羽抬起指尖,见鬓边的发丝捋到了而后,她的面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来,只是这笑却有些凉,“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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