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谢晟的皇位已经坐得极稳,后宫也没有太君后压在她头上,在朝中宫中说一不二,她力排众议,强行压下了那些反对的声音。
但谢晟到底是年纪大了,太女十一二岁的时候,她已经四十好几,身子骨也开始不大行了。倒是君后,后头又没有受过什么生育之苦,也不需要做太辛劳的事,容颜还是花朵一般娇嫩。
等到太女十六七岁,她干脆禅位给了谢珏,自己舒舒服服做起了太上皇。
但舒服日子她也没有能够享受多久,便因为一场小小风寒卧病在床,在皇帝病卧在床的时候,君后郝安乐一直随侍床前。从穿衣吃饭到擦身服侍,他俱是亲力亲为。
谢晟被他喂完药,又牢牢地抓住君后的手,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手看起来很是粗糙,皮肤也呈现病态的蜡黄色,看起来十分丑陋。
郝安乐的手却还是羊脂玉一般,这份美好漂亮衬得谢晟的手越发丑陋。
谢晟动了动嘴唇:“我没有碰那些人。”因了她的前科,她以前说这些话,郝安乐总是不信的。
郝安乐用雪白的锦帕擦去她唇角的药渍,只轻轻“嗯”了一句,笑容很是柔和。
“我发誓,我谢晟这辈子,只郝安乐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等了二十年,她总算是能够发出句誓言了。依着她如今的身体情况,便是有人她也吃不下。
而且自从她从位置上退下来,朝臣便盯上了谢珏的位置。她的皇儿不是什么痴情种,有谢珏在,她倒不是很担心皇家女嗣不丰,等到了地下,她也能够和列祖列宗交代。
郝安乐定定的看着她,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谢晟又说:“如果我死了,将来你也要和我死在一起。”
郝安乐面上有几分动容,应了一声:“好。”
终其一生,谢晟也只咬了郝安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