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凤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到他俩站在外面,说:“你爸睡着了?”
“嗯,医生打了止疼针,总算睡着了。”如玉说。
她一个孕妇,却看着比普通人还有瘦些。脸颊尖尖的,一点多余的肉都没有。只要不说她怀孕
了,谁看得出来她是个孕妇呢?
许明辉哑着嗓子跟张小凤说:“妈,咱借一步说话行吗?”
如玉看他,“有什么在这里说不得的?”
许明辉苦笑着看着她,张小凤说:“走吧,你陪我去楼下转转。”
如玉瞪了他一眼,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等着傅石玉出来。
许明辉要说的就是他和如玉的婚事。婚礼可以延后,但证恐怕得先领了。
“不行,如玉不能这样嫁进你们家。”张小凤一口拒绝道。
“妈,您还不信我的为人?就算一时半会儿不办婚礼,我也会对如玉好的。之后补办婚礼,我肯
定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我。”许明辉着急了,他说,“如玉现在这样不结婚也说不过去,外面的
风言风语会让她以后难做的。”
张小凤说:“她爸爸做了手术顶多三个月后就能回家,到时候我们再来商量婚事。”
许明辉哭笑不得,“您还是不放心我会对如玉好。”
张小凤一笑,“你要理解作为一个母亲的担忧,我只为我的孩子打算。”
如果如玉就这么爽快的,没有婚礼仪式的嫁进了许家,那她以后还怎么立得起来?别忘了许家还有一个小子,到时候她老婆要是个不好相与的,妯娌之间难免会用这个比较。
如玉骄傲了这么多年,没道理最后必须要清仓甩卖。
“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了,你也不用去劝如玉了。”
许明辉摇头,“我要是能劝动她就不来找您了,她跟您也是一个意思。”
张小凤欣慰一笑,是他傅家的女儿!
之后的几天在医院都难见张小凤女士了,傅石玉明白,她为了攒足给爸爸开刀的钱,肯定是到处
求人卖笑脸,其中辛酸她不用知晓就能明白几分。
所以她在厕所痛哭被如玉撞见的时候,把实情隐瞒了下来。
“你是孕妇,成天往医院跑会传染病菌的。”傅石玉扶着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
“可不来看我在家里实在不放心。”如玉有些焦虑。作为孕妇,她无疑是最惨的那个。
“有我和大姐在,你还操什么心?”傅石玉肿着眼睛笑道。
“才在医院待几天,我怎么觉得你都瘦脱形了?”如玉看着她,伸手一摸,身上没有一丝赘肉,
干瘦干瘦的了。
照顾病人不仅是一个体力活,对心理也是一种考验。自从傅爸爸住院后,傅石玉就像是住在医院
里了一样,医生护士没有她不认识的,就连隔壁床的病人她也打好了关系,偶尔出去买个东西还能麻烦人家的家人帮她看一下爸爸。
傅石玉自己也知道,带回来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就空荡荡的了。在市咬牙新买的一条牛仔裤,
她现在根本穿不了了,太松。
“23床的病人家属在吗?”护士在门口轻声喊道。
傅石玉立马站起来,“在这里!”
护士笑着走过俩,把单子递给她,“这是收据,你收好了,等你妈妈回来赶紧交给她保管。”
“收据?”傅石玉觉得奇怪。
“对呀,你爸爸不是要开刀吗?这下手术费齐了就可以开始安排了!”护士也挺高兴的,她看着
傅石玉为她爸爸跑前跑后觉得这小姑娘又孝顺又可怜,这下手术费解决了,她也为这个家庭松了口气。
傅石玉接过单据,觉得有些奇怪。妈妈都没回来,谁缴的费啊?
“这钱.......是怎么缴的啊?”傅石玉不解的问。
“刚刚有个年轻男人来缴的,他说他是你表哥。”护士笑着说,又看了看周围,没见到人影,
“他说他来看你爸,没来吗?这人也是,收据单子都不拿就跑了,幸亏你在。”
表哥?她哪里有表哥能掏出这么大一笔钱?
可突然她灵光一现,想起了什么。
在市的时候,她第一次向别人介绍梁执的时候总会说:“这是我表哥,长得帅吧!”
所以,这个“表哥.”.......
傅石玉拿起电话打过去,对方关机。
她又给张小凤打了一个,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很是疲惫。
“妈,不用筹钱了。”
“什么意思?”
“已经有人帮我们缴费了。”傅石玉脑袋眩晕,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如玉站在旁边,隐隐听出了什么内涵。
没到半个小时张小凤就匆匆赶来,大冬天的,她居然满头大汗。
傅石玉和如玉坐在外面的长椅上,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张小凤女士脚步匆忙的赶来,站在她们面前。
傅石玉站起来把她按到椅子上坐,如玉拧开了自己的水壶递给她喝水。
“您慢着点儿吧,也不是年轻人了。”傅石玉担忧的说道。
“到底什么回事?你这不说明白我不放心啊?难道是谁交错费了?”张小凤女士握着水壶,不解
决这件事,她是一口也咽不下去。
如玉看向石玉,示意她自己交代。
傅石玉白着一张小脸,她和梁执的一段情估计掩藏不住了,以张小凤女士的脑筋,怎么想不清楚
这里面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