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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早在宋随意十几岁的时候,或许已经都猜到结果会是这样的了。
宋随意说:一个大家族,像是一片竹林。竹子你不要想着诗人里写的清高玉洁,实则是个野性的家伙。和竹子种在一起的植物最终抢不过竹子的,都得死。
宋思露能不能听懂母亲这话她自己不知道,却是能想起中学时宋随意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不管她有没有,反正,现在你大婶和婷婷都已经认定了,杜少爷是她们的!”三婶这么说,是咬定了宋随意既没有妈,宋二叔这个爸又没用,一个没有爸妈罩着的孩子,说什么都得吃亏到底,“你是不懂,妈当年嫁人一步一步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你一个人是绝对抢不过多个人的。”
“妈,随意她并没有——”宋思露为宋随意辩解。
三婶唬着她:“不准你去,我告诉你!这是趟浑水。不管怎样,别看随意好像有杜少爷罩着,但是你大婶和婷婷是能被随意欺压到头上的人吗?”
宋思露在远处望着这一切,为宋随意提心吊胆,刚要踏出一步却被三婶拉住。
翠姐看护士们走来走去,但是老半天不见她们把杜玉清叫来,从窗户望出去,却亲眼能看到杜玉清越走越远,是从门诊大楼的门口进去了。翠姐这个心急如火,当场追了出去,跑去住院大楼逮人。
护士们只好回头去请示医生。
“对!只有他过来给病人看,病人才会好。因为他不是这里最有名的医生吗?”翠姐字字咬着说。
“杜医生?”
翠姐瞪圆了眼珠子说:“你们不赶紧把杜医生叫来?”
那些护士听见她叫声,过来询问。
宋婷婷一想,对,这会儿她要装死。她迅速躺回床上,手指扶着脑门,哎呦哎呦地喊着,好像半死不活的姿态。
翠姐双手霍然把她按回床上,斥道:“你傻的吗?这会儿起来干嘛?”
宋婷婷睁开眼,急急忙忙从床上爬起来。
与此同时,杜玉清走进医院的时候,在急诊观察室里的宋婷婷和翠姐也看见了。
刚好,自己手机响了一声,宋思露打开手机短信看,见是宋随意发来的一封短函,只写了三个字:我很好。
杜玉清这是把宋随意放到哪里去了。
宋思露心里头一丝焦急:怎么只见杜玉清一个人,不见被杜玉清从宋家里带走的宋随意。
三婶看着看着,不由惊叹:“要不是他那条腿,我真看不出来他哪点不好,只能说这是天意弄人。”
在夜幕下行走的杜玉清,全身仿佛被夜色的星光笼罩,走到哪儿都是光华万千的样子。
宋思露抬头跟随母亲的声音望出去,看到了下车后拄着拐杖朝医院大门口走来的杜玉清。
三婶无意间望到医院的窗外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喊:“哎,那不是杜家的少爷吗?怎么回来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宋随意没有信息,宋思露难免有点担心宋随意的安全。
或许,宋随意能猜出些什么。
说宋婷婷真喜欢上杜玉清,宋思露打死都不信。不过,自己母亲怀疑的地方,她一样心存疑问。不是她嫌弃杜玉清残疾,是按正常而言,宋婷婷这种完美主义挑剔者,居然能对杜玉清的腿不计前嫌确实令人深感蹊跷。但是,让宋思露现在对宋婷婷和翠姐反常的态度说出个所以然,她真说不出来。
三婶一路走来,到了走道出口处,撞遇到女儿,赶紧把女儿拉入了没人的走道里,说起刚才翠姐说的那番话:“你大婶说——你说,莫非这个婷婷真是喜欢上了杜少爷?”
宋思露听完他这话立马掉头,却只见他两手插在白大褂里越走越远直到在走廊里不见了人影。这一刻,宋思露望着这个高大的身影眨眨眼,似乎是回味到了些什么。
什么意思?宋思露对他忽然冒出来的话费解的不是一丁点。见他擦过她身旁时再留下一句:“希望你那个姐姐至少不像你这样。”
转头看到宋思露,吴俊泽的手伸了出去,在这只小白兔的肩膀上拍了拍:“你居然能活下去,真叫人意外。”
目视翠姐远去的身影,吴俊泽一只手指擦过下巴,浓眉大眼里的光芒倏然一闪。宋思露走回来找自己妈,看到他站在这里吓了一跳,叫:“吴教授。”
翠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弃了三婶走了。走到医院走廊尽头,拐弯处突然见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靠墙站在那。翠姐先是一惊,后来一看对方胸前连个工作牌都没挂八成是个实习医生,于是不屑地收回目光走去女儿宋婷婷的病床。
三婶听翠姐说到这儿,当真是一愣一愣的。瞧翠姐说的这话,像是有几分道理,又好像让人抓不到头脑。
“哦。”翠姐轻轻悠悠地吁出了一声,“这个,缘分呗。婷婷,你知道她眼光高的。不知情的,像妈,只以为我们家婷婷真是只看男人有没有钱。算了,说了等于白说。你们都不信,现在应该信了吧。我们婷婷,压根不是眼光高,是个心肠单纯对爱情一心一意的好姑娘。”
翠姐高傲的眼神,瞥的那目到三婶脸上,仿佛在影射三婶是天底下最白痴的白痴。
想必三婶现在的疑惑,宋家人每个人都有。因为和宋婷婷以及翠姐平常的高要求不太相符。
“是这样的。那人,是个跛子吧?”三婶这样问,实际上是自己纠结着女儿宋思露该不该出来争,毕竟对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