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一看,说这话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秦初语和程心。
秦初语也就罢了,因为一早就感觉她没那么简单。可是程心知道鬼医的事情就让我特别惊讶了。因为在这之前她的行为举止一直都特别白痴无脑,甚至是放荡。简单得说,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花瓶。
我愈发觉得他们这支徒步队伍不简单了。别的不提,他们来方家村的动机肯定不单纯。
“你们都知道鬼医?”
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秦初语和程心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于是索性闭嘴不再说话。
我连忙接过瓷碗,然后帮童谣口服下去。没一会儿功夫我就看到童谣闭着眼睛站了起来,仿佛梦游一样在房间里乱走。
正所谓梦者离魂,就是说做梦的时候魂魄也会离开身体到处游荡。而梦游就是因为身体感觉到魂魄正在房间里,于是自发想要将魂魄追回来。虽然我不知道之前吴老头给童谣服用的药剂是什么,但是很显然他已经将童谣的三魂七魄招到了这个房间里面。
“小娃娃,接下来看你自己的了。”
吴老头将那只瓷碗重重摔在地上对我说道。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瓷片散落四周。
我点点头,连忙蹲在地上观察起那些瓷片。《九章算术》中有“算篇”,共分口算、指算、器算和心算。其中器算借助的器具很多,常见就有罗盘之类的。而眼下这四散的瓷片其实也是其中之一。
这跟龟甲占卜的原理其实差不多。
瓷片四散,揭示两仪四象八卦十六门。其中生门位于东南,正是村中古墓方向。我连忙在东南方点上一根蜡烛,正所谓生门火不灭,阎王挡外面。
我又用黄纸剪出一个小人,写上童谣的生辰八字。然后我将童谣的中指刺破,滴了几滴鲜血在纸人上面。
“十殿罗丰皆历遍,摄上魂魄不能停。三魂摄来归本体,七魄追聚赴神庭。咒阻冤家毋得拒,玉皇敕命不容情。急急如律令!”
我用朱砂画出一张追魂符,以咒燃符之后将追魂符朝东南方扔去。“追魂符”与我之前画的“招魂符”虽然仅仅只有一字之差,可以效果却有天壤之别。简单的说,招魂符是吸引魂魄主动回来。而追魂符则是在黄泉路上将魂魄给追回来了。
当然两者耗费的精力也大大不同。
追魂符无风自燃,在那个小纸人上空盘旋。虽然整张符箓燃烧得如同一个火球一样,可是符箓本身却没有任何破损。与此同时地上的小纸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很快就跟活人一样站了起来。
“蔡午阳,把纸人拿到门口去!”
我转头对蔡午阳大声喊道。他们几个人这会儿真好像看杂技表演一样地看着我,都是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蔡午阳,快!”
我见他没反应,顿时又大声吼道。
蔡午阳这才反应过来,于是连忙将纸人放在门口,然后又重重关上门。
“呼!”
这时门外的风声更重,铺天盖地朝这边袭来。我甚至觉得整座房子都在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倒塌。
“魂兮归来,急急如律令!”
我手指在身前虚点,隔空将那张符箓牵扯了过来。随后右手一封,将燃烧的符箓封盖在桌上一个装满清水的瓷碗里。原本清澈见底的清水一瞬间就燃烧起来,等火焰燃尽,整碗水已经变得跟红墨水一样。
“秦初语,喂童谣喝水。”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才疲惫地倒在椅子上,感觉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了。追魂摄魄本来就是特别耗损精力的法事。而我之前已经招魂过一次,现在又完成了一次追魂法事,整个人精神几乎崩溃。
童谣喝完符水之后直楞楞地站在原地。不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哇得一声又吐出一滩黑水。不过我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开始渐转红润,双眼也慢慢恢复了身材。
我疲惫地站起来,拉开童谣的衣领看了一眼。她脖子后面的血手印还在,不过颜色已经没有这么深了,看着有点像是胎记一样的粉红色。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学了《九章算术》之后,我的阴阳功力真的增强了很多。符箓、推算的能力都大幅度提高。特别是“杂篇”中记载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法门,更是让我受益匪浅。
我一回头,发现吴老头正一脸赞赏地看着我。我脑海中闪过一丝疑问,莫非这老头也懂这些?
“童谣没事了吧?”
秦初语难得出动开口对我说话。
我点点头:“问题应该不大。不过要撑过今天晚上才知道。”
我们之前进入方家村的时候还是早上,可是我现在一看手机已经傍晚六点多了。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也不知道沈凌现在怎么样了。
蔡午阳接话道:“为什么要撑过今天晚上?”
我解释道:“童谣是被阴煞下了血手印索魂的。我刚刚虽然将童谣的魂魄追了回来,但是那个阴煞未必会善罢甘休。我之前剪了一个小纸人,在上面写上童谣的生辰八字滴上童谣的鲜血。这样一来阴煞就会如果找不到童谣,就会将纸人当成是童谣带走。所以如果过了今天晚上童谣还没事,就代表阴煞已经走了。”
说着我吃力地站起来,在窗户和门上各贴了一张封字符后正色道:“这几张封字符绝对不能撕掉。要不然阴煞就会发现童谣的真身在房间里,这样一来计划就失败了。”
蔡午阳点点头道:“今晚我睡在客厅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