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没有做错什么。”沈玉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常风噎了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两人又安静了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一道娇俏的声音喝道,语气里是浓浓的不满。
兰朵儿手里端着一个红色的托盘,上面是还散发着热气的吃食。
沈玉却压根不搭理她,又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来,“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谢谢你。”
“喂!”兰朵儿见沈玉完全不理她,心里更是不耐。
“你是想要我再喂你几颗毒药?”沈玉一个白眼直接抛过去。他不喜欢跟小姑娘打交道,尤其兰朵儿这样的。
欠揍。
“你!”兰朵儿眼里一片惊慌,微微退了一步。
常风见状,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
这两个冤家。
“小将军,你很开心?”沈玉瞥了常风一眼,心里忽然涌起一抹烦躁来。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常风尴尬别开脸,但是却依旧止不住笑意溢出。
“常风哥哥,他又威胁朵儿!”兰朵儿指着沈玉,冲常风控诉道。
沈玉这回也不说话,径直站起,往门外行去。
常风讪讪,摆摆手,“没事,小神医他只是开玩笑而已的。”
青烟刚刚进来没多久,附和着,“朵儿,你这么喜欢跟小神医拌嘴,你们俩真是冤家,我在想,你们会不会结成欢喜冤家呢?”声音是满满的揶揄。
兰朵儿一惊,“青烟姐姐,你别吓我!”
“说不定呢,我觉得小神医平日你不过是跟你开玩笑而已。”常风跟着应道,声音里夹杂着缕缕笑意。
“常风哥哥!”
兰朵儿往常风身边凑去,而刚刚走到门口的沈玉听到常风这话,心里却突然来了气,丢下一句话,然后掀帘而出。
“我从不开玩笑。”
“常风哥哥,你看他!”兰朵儿气呼呼的,“常风哥哥,我跟什么人好上也不会是跟他好上,他脾气这么坏,以后谁嫁了他谁倒霉!”
一个早上就这样闹哄哄地过去了。
常风因为在养伤所以李洵也没敢拿军务之事来烦她,但是恰好的是对方也没有半点动静。
常风从青烟那里听着青烟打探来的消息,心下也不知该作何反应。
左邑竟然没有出兵......
常风其实一点不喜欢战争。
因为有战争的地方,注定要有鲜血。自古沙场征战,一将成万骨枯,这是**、裸的事实。她讨厌战争,如果左邑能就此收兵,与西秦相安无事这样是再好不过,可是她也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罢了。
“青烟,将纸和笔拿过来。”常风坐不住,她忍不住朝一旁正在做针线的青烟招了招手。
青烟抬眸,“小将军,这个我可不能给你。”
“为什么?”
“你伤在右手!”青烟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这人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身体,铁打的啊,而且压根不把自己当个姑娘看。就算是个男的,也没像她这样拼命的。
“我左手没伤。”常风失笑。
“那也不行!反正我不给你!”
“常风哥哥,你就听青烟姐姐的话吧,好好养伤啦!”兰朵儿在一旁帮腔。
常风原本是想好好分析一下这次战事的一些事情,现在看来是不行了,遂焉了声息,默默摸了摸鼻子躺了回去。
“好好休息,人家小神医为了你可研制了一夜的药呢!”青烟啥的本领都一般,但是打听消息的本领却比其他人都好。据看守的小兵说,他看到沈玉的营帐一夜都没有熄灯,而且里面还有轻轻的捣药声传来。
常风微微一怔,“你怎么知道他是研制给我疗伤的药?”
“猜的呗,而且人家一大早就过来送药了。”青烟给缝制的衣服答了一个结,“好了,来,朵儿,你试试看合不合身。”
“小将军好好休息啊。”
常风默默地将被子往头上一盖。
好吧,她睡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常风却发现营帐内一片暗沉沉,侧头一看靠近屏风那里的小矮榻上面的兰朵儿和青烟已经进入了酣眠状态。
现在是半夜了?
常风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但是没想到一觉醒来却是那么晚了。伸手将放在床边的外衣拿来披上,轻声下了床。
常风受的伤其实并不重,只不过恰逢月事来了,这两天青烟各种补品,每顿变着花样地替她进补,她的身体复原得比想象中的快多了。
伸出右手,伤口估计颇深,至今还有些抽痛,不过沈玉的药还算是不错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夜风凉凉吹来,月色淡淡,远处的景象看得不十分清楚。
对面就是达木错。
常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回营帐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扑哧声。
夜色下,一只雪白的鹰在营帐顶方降落。
常风讶异。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鹰?而且还是品种极其稀有的白鹰。心下一动,常风伸出手来,朝白鹰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那只白鹰左右看了看,泛着微微幽光的眸子转了转,看到下面的常风,微微扑动了几下翅膀。
“咕咕。”常风轻声唤道,刚一出声,常风自己就忍不住想笑,这只是鹰,又不是白鸽,怎么可能会乖乖下来。
倒是让常风没有料到的是,白鹰冲她打量一会之后,就忽然噗啦噗啦地飞了下来,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