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镇的母亲河有个文雅的名字,唤作月倾河,因为月光一洒在河面上,就会荡起星光斑斓。能够解释,但欢喜楼的人是体会最深的人。
因为这座高楼就建造在月倾河的边上,恰巧是拐弯的地方,所以占地面积很大,有个迂回的长廊。
欢喜楼,顾名思义,是一个让人欢天喜地的场所。
文雅一点的说就是风月之地,俗称便是“青楼”了。
这里昼夜呈欢,莺歌燕舞,就连欢喜楼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彩带飘飘。
欢喜楼是偏镇的第三大名楼,响彻了整个偏镇,甚至是落霞之地。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里面的艺女无双,不是轻易可以染指的。
虽说是青楼,但没有抛弃女人的尊严,因为这家欢喜楼是一名奇女子所开,她的手段让人望而生畏,没有特别强劲的后台一般无人敢去招惹。
而此时的欢喜楼,依旧沉浸在寻欢作乐之中,不管是走到哪里都能够看到窃窃私语偷情骂俏的身影。
欢喜楼有几个特别的地方,一般很是清净。
其中一个就是会客茶室,只不过此时的里面跟真正的青楼也差不了多少。
这个地方本是天价出租,但里面的贵公子数之不尽,所以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他们将之租来会客,其实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开派对。
只不过这派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单纯的聚在一起为欢作乐罢了。
这时,一个身穿儒服的公子哥站了起来,举杯说道:“让我们致谢张恒兄弟,他这次承包了所有费用,让我们能够好好聚一聚!”
张恒讪讪一笑,亦是举杯说道:“岳兄言重了,这是应该的。”
岳都,偏镇第二公子,实力三乘巅峰。
他是偏镇为数不多的乘驾之士,所以在公子之中名声极高。
因为他是正派形象,所以在百姓眼里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公子。
岳都笑而不语,一饮而尽。
见他这般潇洒的干了一杯,其他的公子哥也不敢拖延,直接喝光了杯中之物。
“哈哈!”
岳都大笑,随后甩袖一扔,“啪啦”的一声杯子碎了。
其他的人纷纷效仿,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情怀。
这随波逐流的事情,好像他们都挺乐意的。
张恒毕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子,所以对这样的行为有些排斥,因为这样会显得他身份和那些人一样不入流。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大家都摔杯了,就他一个拿着酒杯。
岳都见状微“咦”一声,旋即笑道:“张恒兄弟为何不摔杯?”
“难道看不起我等?”
张恒一惊,拿着酒杯的手满是细汗。
这话可万万不能承认,不然的话他就麻烦了。
于是,他急中生智道:“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
岳都一脸和善的笑意,看得他不寒而栗。
只见张恒像模像样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感慨道:“我只是有些高兴大家能够齐聚一堂,所以想要再来几杯尽兴!”
言罢,他一饮而尽,颇有一种酒中豪杰的风韵。
岳都目光有些寒冷,心觉对方抢了他的风头,于是假心假意的拍起了手掌。
“张恒兄弟好气魄!不如再来几杯!”
“啪啪啪!”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张恒有些微愣。
看着四下鼓掌的公子哥,以及招来的歌姬舞女,他有些惶然,觉得自己搬起了石头砸自己脚。
“好!没问题!”
“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他毫无办法,直接拿起一坛酒,咕噜噜的灌了下去。
张恒身为第九公子,酒量自然不错,一坛酒下去还很清醒。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岳都就越恨他。
岳都这个人心机很深,表明上气度不凡,胸怀天下,但实际上最讨厌喧宾夺主。
像今天这个情况,虽然是张恒请客,但谁不知道是他做主?
而张恒却不明智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他反而成了陪衬。
在他的眼里,张恒只有出丑了他才能开心。
果不其然,一坛酒下去,所有的人自发鼓掌,势头全在张恒身上。
这显然不是岳都想要看到的事情,于是他冷笑着站在了一边,倒要看看张恒怎么主持大局。
一旁的张恒看向岳都,整个人一怔,他为何冷笑?
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仔细想了一下自己所做的事情,他终于醒悟了过来,自己好像抢到了他的风头。
意识到这一点以后,他冷汗直冒,拿着酒坛子的手都有颤抖。
岳都可是第二公子,真正的偏镇第一翘楚,得罪他没有好果子吃。
不管是论自身实力还是家族势力,张恒在他面前都不够看。
更何况他今天之所以宴请贵族,为的就是拜托岳都帮忙,而不是来开罪他的。
一想到这里张恒就不寒而栗,他也算是聪明人,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只见他使出了苦肉计,直接佯装着不胜酒力,然后在地上摸滚打爬了起来。
这么一出丑,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岳都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在他面前,别的公子只能出丑,或是仰仗他的鼻息。
“我好苦啊!”
“我过得好苦啊!”
张恒见状趁机哀嚎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岳都拿回了主场,不得不问道:“张恒兄弟,何故哀嚎不止?”
“你家里经营着珠宝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