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表情冷静得就像是在背诵一篇文章般,但她的认真与言语句词当中所蕴含的深情,却是十分令人动容的。
虞子婴不管别人对她的看法,只专注地看着赵鹿侯,她的眼睛极黑,当她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倾注了全部精力,全部热情,整个世界只映入那一个人。
玖兰戚祈被虞子婴那不按理出牌的表达方式摄住了,亦被她那无所顾及的气势镇住了,愣了片刻,静静地与她对视。
虞子婴见此,才满意地为此出剧暂时落幕,她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但能够让他正视她,就不能以玩笑的态度慢慢磨,有时候开诚布公亦是一种进击的手段。
他们猜得没错,这句话自然不是虞子婴若有所感而发的,而是从那个病态恋爱精神病嘴里复述过来的。
不过这句话,她莫名地觉得很适合玖兰戚祈,便很自然而然地将它对他说了出来。
在一阵莫名地怪异气氛之中,从一处角落内,弱弱地传出一道如绵羊般嚅嚅的声音。
“你,你这么说……只是你自己这么认为吧,那,那位公子,却根本没有……说话。”
众人闻声一看,正是躲在宇文兄弟背后,刚才事件争论的“主角”之一的宇文樱。
她一双水润润,湿濡濡眼睛,软软看着赵鹿侯,两颊晕红,双手无意识紧张地攥着衣角。
赵鹿侯似笑非笑地勾起唇,眉梢的讥笑表露无遗,轻瞥了她一眼,转眸看着虞子婴,眼神却转换成一种戏谑有趣,道:“看到你那么渴望留在我身边儿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鞍前马后伺候的机会,却是仅此而矣。”
他的声音虽然轻缓而柔软,但与之相反的言辞却是极度傲慢而刻薄的,面对这么一位值得人真心呵护珍藏的漂亮少女,他不但不感到受宠若惊,反而对别人的爱幕大肆践踏(至少周围人觉得所谓的“鞍前马后伺候”,并非一个什么好词)!
混蛋!四周围观的群众一片哗然大作。
身为一个铁铮铮,气昂昂的男人,怎么能用这种态度回应这么一位弱骨纤羽的貌美小姑娘的表白吗?!
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男子们可耻地愤怒了!
可虞子婴却笑,她的笑很奇特,带着一种僵硬生冷的笑,但在那张面摊面容,能得到这么一秒的表情回应却是很难得的。
玖兰戚祈看着她别扭,生硬地笑了一下,甚至还没有回味出她那一抹笑容的味道,她俨然已恢复了如常。
“好。”难道他已经愿意当众给她一个承诺了,并且是在她被别人颀疑嘲笑的时候,再冷漠的虞子婴,亦愿意当众回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
玖兰戚祈看了她片刻,习惯性地摩挲着冰冷的指套,桃花眸漂亮地眯起眼,嘴畔蔓延的笑意却不再那般刻意……疏远而冰冷,有一种被抚顺了毛的猫展现的优雅慵懒。
宇文樱看着两人那虽然怪异,却很融洽的气氛,突然急声打岔道:“不行!”
一向文文弱弱的绵羊声音突然被放大,显得有几分尖锐,刺耳,别人诧异回头一看,只见宇文樱涨红着一张秀白小脸,却是咬着下唇,难过地含着两泡眼泪,梨花带雨,有一种说不出的我见尤怜:“你,你们不可以,刚才、才你明明才对我做了那种……那种事情,现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抽噎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但话里的意思却清晰明白地落入众人耳中。
这分明是负心汉始乱终弃的节奏啊!
“小樱……”
宇文晔闻言,吃惊地回头看着一脸泪水滑落脸颊,白荷一样清秀的宇文樱微红着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赵鹿侯,他亦是一个历经粉脂,fēng_liú游戏人间过的,刚才他没有仔细观察过,她这逼表情,这分明就是……
他顿时有一种抚额的冲动,谁说男人长得好看与不看没有关系,你瞧,这长得好看的男人一眨便将他们这个从不动心情爱的小妹,给勾了魂,失了心。
原来刚才她一直想劝阻他们,就是这个原因啊……
罢了,知道真相又如何,这到底是自家妹子,虽然那个男人怎么看怎么令人讨厌,可也得想办法替她争取一下,否则她回去,一定会哭得爹娘都担心不已的。
“这位公子,刚才的事情你总不能否认吧,你的确对我们的小妹动手动脚了!”宇文晔收拾好复杂的心情,义正言辞道。
他这次是直接跟赵鹿侯对话,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位令他有些好感的小姑娘,可这也等于是让她能够更好地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早日醒悟。
老实说,看着她他总有一种莫名地熟悉感油然而生,所以他做不到对她完全忽视,无动于衷。
小妹?动手动脚?虞子婴目光中透着寻思,这宇文夫妇究竟谁外遇了,三年不见竟整出这么大一个女儿?
可听到“动手动脚”几字,虞子婴下意识反驳道:“不可能。”
虞子婴那近乎斩钉截铁的语气,令很多人表示诧异。
“怎么就不可能?”宇文晔本来说好不去理会虞子婴,但一听到她说话,又总是忍不住去观注。
“他有洁癖,像你妹这种在他看来是很脏的东西,我相信,他是不会主动去碰的。”虞子婴看着宇文晔,一本正经,十分“诚实”道。
虞子婴从不懂婉转为何物,当然——她也不需要对这些人特地运用“婉转”的技巧功能,特别是某些个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