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知道这是他们在南县时捡到的,要么是她掉在巷子里,要么是掉在客栈里,可上面又没写她的名字。
戚相思微仰起头,脸不红心不跳:“不是我的。”
陆勤朝着主子看了眼,见严从煜没有反应,在戚相思的注视下,他又把荷包给收了回去。
怎么不扔掉啊,戚相思忙收回视线,朝着避风处悄悄站了一步,用小王爷来挡风,双手藏在袖口中,脖子快缩进披风内了。
这样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严从煜的视线,从陆勤把荷包收回去后,亭子里又寂静无声,亭子外的风挺大的,雪粒子吹进来,尤其是夜里,一会儿不动就感觉要冻成冰柱子,戚相思受不了了:“小王爷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勤这才又拿出了一只耳坠。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属下,都一副德行,戚相思不等他说,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耳坠:“没错,这是我掉的!”
严从煜眉宇微动,看着她要下台阶也不提醒,也就是两步而已,戚相思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刚刚踩平的地方。
疼。
“......”亭子外的严从贺看到这一幕为十一捏了一把汗,怎么齐姑娘摔倒了他也不扶一下,就算是来不及扶,那现在都过去好一会儿了,还杵在那儿好意思?
戚相思这会儿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她踏平了雪反倒是踩出了个冰面,玉石赶紧扶她起来:“姑娘您没事吧夏舞秋池。”
戚相思摆了摆手,就是疼,实打实震碎似的疼,她心里还有气,还个东西需要叫到这儿来么,直接在宫门口给她不就行了,大晚上的就算是不找个能喝茶暖身子的地方也该找个遮风挡雪的。
可她这脾气也不好当着有权有势的小王爷面前发,于是她笑眯眯的看着严从煜:“小王爷,您喜欢留着就继续留,我先回去了。”
“你在找什么。”
走到台阶时,严从煜淡淡开口。
戚相思停住脚,脸颊红扑扑的:“找什么?”
“上次入宫你找太医院,你在找什么。”
四目相对,严从煜眼底的探究没有遮掩,戚相思抿嘴,今天他还看到她去太医院了呢,她要找的他还不一定知道:“很重要的东西。”
“你做医女就是为了找这个。”
戚相思十分坦白的点点头:“对。”
戚相思又看到他的眉宇拧起来了,她开始佩服起自己,一张万年冷漠的脸上她都能分辨出他处在什么情绪,可废了她不少心神。
亭子内外又安静了会儿,戚相思朝后退了一步,见他不再阻拦,放心的走下了台阶。
可走下去后她自己停了下来,转过头看他,见他还拧着眉呢,喊了他一声:“哎,南县的事还没谢谢你。”
严从煜嘴角微动了下,戚相思继而探究的看着他:“那件事,你不会说出去吧。”
她原本是不担心的,据她听说的和自己亲眼所见的,这个小王爷平时对别人的事都爱答不理的,根本不会在意她杀没杀人,可现在她不肯定了,他连自己上回入宫要找太医院的事都还记得。
“不会。”
半响,戚相思等来了她要的答案,脸上的笑意放大,她冲着严从煜深鞠了个躬:“多谢小王爷。”
说罢,拉起玉石朝着马车走去,那脚步快的,恨不得下一刻就原地消失,让他连叫住她的机会都没有。
陆勤总觉得这一幕透着些怪异,齐小姐对王爷的避让不是怕,可却有另一种忌着蛇虎的感觉,他转过身请示王爷,严从煜只淡淡撇了眼刚刚戚相思摔倒的地方,走下了台阶。
严从贺挤眉弄眼的凑了上来:“十一,你该不会是喜欢这姑娘吧。”
“十哥告诉你,遇到心仪的姑娘不该这样,你刚刚就错了,看她摔倒你怎么能不扶呢。”严从贺也不介意他不说话,反正从来都是他十句他都蹦不出一句来,“你该对人家和善一些,多笑一笑,你看你,这么冷的天还让她在亭子里冻这么久,换做是别人谁还会理你。”
“十一,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十哥可以帮你,你没经验,十哥可以为你出谋划策。”严从贺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要是心仪的可千万不能放过,否则你可就追悔莫及了专属女巫。”
严从煜转头看他,只这一眼,严从贺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搓了搓手:“我听说父皇赐了你好几坛的九酝春酿,要不去你府上喝几杯?”
“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啊。”
看他上了马车,陆勤也没说什么,严从贺即刻钻进马车让他跟上前面的,等马车内的温暖逐渐让人舒坦下来时严从贺才后知后觉,十一这是答应让他喝酒呢还是答应让他出谋划策。
...
亭子内耽搁的一阵,戚相思亥时才到家,府里安安静静的,唯有齐彦戎在前院等她,听到她回来的动静,忙从暖阁里出来,把手里的手炉塞给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明天还要去书院。”戚相思把他拉到屋檐下,轻轻拍了拍落在他肩膀上的雪粒,“等很久了吧。”
齐彦戎看着她,神情里满是不忍:“姐姐,你要去做医女。”
戚相思在太医院内站了一天了,有些累,拉着他在暖阁门口的门槛上坐下:“嗯,刚过了考核,接下来的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不去渭南书院,姐姐你也别去做医女。”齐彦戎伸手拉住她,还是青稚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他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