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涨的有些睁不开,眼睛一片模糊,她快要看不清他了……
“时……”她咬了咬唇,很想问清楚,却是开不了口,直到男人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终于鼓足勇气,飞奔着跑上前去,“时赫!”
她低呼一声,声音并不大,但在深夜的走廊里却显得异常清晰。
远处,男人的背脊一僵,脚步顿住,他没有转身,双手插兜,静静地立着那里,似乎在等着她跑上去。
岳唯一看到这一幕,脚底的速度更快,她急切地冲上前去,右手下意识地就去抓他的手臂。
但她忘了自己的右手有伤,用力一抓之后,惊呼出声,“啊!……”
脸色瞬间苍白,她立刻松开了手。
男人回头,望见她惨白的脸色,以及高举的右手,白色纱布上已经隐隐有血丝渗透出来,白与红的反差,触目惊心。
“怎么?”他猛地捉住她的手腕,拉到身前,低头审视着渗血的纱布。
男人的举动显然让岳唯一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他,右手腕上男人掌心的温度,让她的心口一阵阵紧缩,一口气顿时哽在喉咙里。
她屏住呼吸,竟是不敢用力去吸气,生怕眼前的一幕都是自己的梦境。
直到右手虎口一阵阵的刺痛传来,她才意识到这一切并非是梦,时赫真的握着她的手,他真的在关心她!
眼睛酸涩的厉害,岳唯一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睛一定红得像兔子,她轻轻吸了吸鼻子。
这时男人已经抬起头来,深邃的黑眸盯着她泛红的眼,沉声问,“很痛?!”
岳唯一连忙摇头,努力扬起笑脸:“没关系,小伤口……”
“房间有没有药箱?”他扣着她的手腕,见她点头,然后拉着她便走回去。
岳唯一脑子已经无法思考了,呆怔地瞧着前方男人的背影,那件藏蓝色的军装肆意着她的眼睛,提醒她,这不是在做梦!真的不是!
男人拉着她走入她的房间,他让她坐在沙发上,随即拿来了医药箱。
岳唯一还在发愣,机械似地抬起手,任由男人握着,然后将染血的纱布全部解开。
伤口有浓水,黄-色与红色交织在一起,惨不忍睹,最后一层纱布已经粘在伤口上。
尽管男人的动作很轻,还是撕裂般的疼,仿佛皮肉都要被揭下来。
岳唯一咬着唇,却是一声不吭,她盯着眼前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这一刻,任何的疼痛都比不上心里汹涌的情绪。
她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少看他一眼。
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清冽的气息很好闻,让她的心一阵阵悸动,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蹦出喉咙。
时赫垂着眼,高大的身躯坐在她身侧,当揭下最后一层纱布时,看清虎口上足有七八公分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抬眼,黑眸扫向她毫无血色的脸,灯光下女人额上隐隐冒出冷汗,疼痛是肯定的,但她硬是没有吭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