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恭的师父?”众人之中,交涉这种事情还是红玉最为擅长,她平静着声音询问。

从刚才她看那人的反应,可知对方对青年的出现也惊讶万分。他们在祁山幻境中看到的那两人,一个是眼前青年,另一个还是一名幼童。

幼童的名字是‘长琴’,而青年方才唤杏黄衣衫的男子时,正是唤的这个名字。

可祁山仍完好存在都已经是千百年前的事情了,这如何可能……

“是。”顾迟点了点头。比起‘少恭’,他还是更喜欢唤自家徒弟为‘长琴’。

这是着杏黄衣衫,长相俊秀深雅的男子就站在轮椅旁侧安静不语。如果不是青年说要谈,他现在大概已经用缚咒把对面人全捆了起来。

“明明你也有心爱之人,为什么你却要随意杀死别人的心爱之人,为什么你能随意做那些残忍的事情——?!”自幼就疼爱自己的二姐被眼前之人杀死,且还变成了焦冥。只要想到这点,方兰生无论如何也冷静不下来,他望着站在轮椅旁侧的男子,连声质问。

微眯起狭长好看的双眸,但杏黄衣衫的男子最终没有出声。他之前可还没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完,要是说完了,眼前这些人的表情岂不是会更加精彩?

长琴微低下头去注视坐在轮椅上的青年,不去说那些事情,因为他知道他的师尊不会喜欢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千百年来,他从不计较自己改变了多少。

冷血残忍、偏执疯狂?他视人如蝼蚁如何,随手捏死几只蝼蚁又如何?

但他不能……让他的师尊也看见他的这一面。

抱持着这个想法的太子长琴却并不知道,他所想的那个人对他的这一面其实早有了解。此时亲身面对,也已经悉数将之接纳。

没得谈。对话几句,双方就都有了这个共识。

“既然前辈也承认徒弟做错事情,那您做为师父就不该再护着。”红玉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短短几句谈话,她就觉得眼前青年该是性情温和之人。从凛然的剑意也可见其实力之强,如果对方仍不分黑白硬要护着徒弟,那将会是很大一道阻碍。

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掩唇低咳了会,这具身体的老毛病还存在着。

“抱歉……教不严,实乃师之过。”

话音一落,以冰系术法凝出一把冰剑,顾迟握着这把剑,像前方地面横向挥下。

刹那间剑光流影,如一化万千,但并无伤人之意,只是剑气形成了一道屏障将双方隔开。

等到屏障消失能看清对面景象的时候,对面早已空空如也,人是已经不见了。

顾迟是用了在流月城中习得的空间转移术法,思考了好几秒目标地点,最终还是只想到天缈峰。

带着自家徒弟回到天缈峰峰顶的竹屋之内,刚环顾四周,顾迟就微愣住了。屋内布置还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且纤尘未染,像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样子。

“那些事情,不要再做了。”徒弟做错事情是要纠正,但私心之下,在自家徒弟与他人对峙时,顾迟还是选择先维护。

长琴低应了声‘是’,头枕在青年膝上,紧握着青年的手,他低闷着声音说了一句:“只要师尊不再离开,弟子一直守在师尊身边,自然是不能去做什么事情的。”

这并不是威胁,而只是一个事实。他心底最后一处柔软的地方只留给了眼前青年,不能承受再次失去。

“嗯。”顾迟大大本来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自家徒弟的头,闻言先静了一会,但还是回以肯定的应声。

这一声让把头枕在青年膝上的俊秀男子蓦地抬起头来,用深黑色的双眸注视着,唇角弯起了一抹非常温柔的微笑。

“弟子不再渡魂了。”命魂,也不需要了。

他之前想抢夺回命魂,原因就只是因为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寻找能救回眼前青年的方法。

“与师尊一同,结束于此世便好。”

这迟来了千百年的结果……

在这之后顾迟大大过了好几天的平静日子,峰顶笼罩了隐匿的术法,寻仇的人也找不上门来。

直到有一天。

“弟子只想与师尊结亲。”

顾迟:“…………”

自家徒弟说他没去过蓬莱,也并不认识巽芳,然后就说了刚才那句话,顾迟大大现在已经整个人都懵了。

等得太久,到今天与青年谈及这个话题,长琴终于知道……要等他的师尊自己明白,恐怕他得等到天荒地老。

所以不能再等了。

“长嗯……长琴!”顾迟大大肯定没想过自己会有要用这种语气喊自家徒弟名字的一天,近乎于低喝。清润的声音现在微带着沙哑,难有威慑。

身体上的快感过于强烈,这样的快感持续大半天,是正常人都受不住好吗。

腰间束带掉落在地上很久了,层叠繁复的衣袍没有了这一束缚,就会变得松垮,很是容易解开。

青年的眼角微红着,墨色双眸微有些湿润,尾角处依稀可见到一点点的透明水迹,

当然纯粹是生理性的泪水。

“师尊,最后一次,好不好?”长琴亲吻在身下青年微红了的眼角处,然后向下吻在脸颊,最后吻至青年温软的唇瓣上。

这样的师尊非常好看……他真的很喜欢,不能更喜欢了。

向来眉目温和的青年大约是恼了地瞥了他一眼,长琴仍然低敛着眉眼微笑着,他把他的师尊压在床上做了大半天那种事情,早也料到对方会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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