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他好点了没,醒了吗?”徐爱谊一见姚倩走下楼梯,赶忙跑前去问道。
姚倩无神的双眼瞥了过来,瞧了眼身前正睁睁看着自己的徐爱谊,没有说话,侧过身子,向校门的方向走去。
“他没醒是吧?醒了的话他会找我才对。”徐爱谊自己回答着自己的话,举着手挡在额前,遮住映在脸上的部分阳光,抬头往窗户望去,然后转身往姚倩追去,叫道,“倩姐姐,你去哪?”
“我去哪?”姚倩站住双脚,一脸迷茫的看了眼烈日下的天际,然后低下头去,看着抬起的双手,好一会后说道,“我能去哪?”
姚倩言毕,脚步又迈了出去,重新向校门的方向走去。
徐爱谊被搞得一阵糊涂,斜着眼看向无精打采走远的姚倩,终想不明她说些什么,可一见她走出校门,便喊道:“你要下山?”
姚倩没有回答,步伐做了回答。
“你愿意离开他?”
这下姚倩的步子停了下来,但没有回头,说道:“她本不属于我,我只能是他的姐姐罢了,这里……也不属于你。”
姚倩说完,迈出步子,出了校门,向山下走去,留下被糊弄的徐爱谊愣愣地站在烈日下,看着那个娇小却强大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烈日下。
想不明白的事儿,徐爱谊从不过多伤神,她是个精明的女孩,嘴一嘟,头一摇,转过身去,走向屋檐阴凉处,等待封靖醒来的消息。
……
东城高校空地的北面,藏经阁外栏杆处站着两人,一男一女,正是张凡和他的师妹梅芳,他们的目光落在南面,随姚倩而去。
直至姚倩的身影在两人眼瞳里消失,梅芳才说道:“师兄,让她走吗?”
“打开结界让他出去吧!”张凡的目光从南面收了回来,转身向藏经阁里走去。
“她熬不过今晚,会寒冷致死的。”梅芳也收了视线,转身走在张凡身旁。
“还没发生的事儿,谁知道呢?或许她能像徐爱谊那般挺过来呢!”
“她跟徐爱谊不同,只是个普通……”
“你有更好的办法?”张凡停住脚步,打断梅芳的话,说道,“这是她的宿命,她即便留下来,我们又能帮到她什么?何不让她回到她父母身边。”
“封靖……他大概还要多久才能醒来?”梅芳迟疑了下,转了个话题着问道。
张凡抬起头,瞧了眼牌匾上的“藏经阁”三字,酝酿了会,迈开步子,边往里走边说道:“以他现在的身体恢复速度,起码得三天。三天,呵呵……他醒来时恐怕天青峰都已经不在了。”
话说完时,张凡的脚已经迈进门槛,从左到右扫量着藏经阁,流露出一种怀念之情。是啊!一切都值得留念,他与师兄封靖在天青峰上呆了一百三十多年,十八年前师兄离他而去,而如今他要离天青峰而去。
书架满满是书籍,全是他和师兄妹美好记忆,里面包含着酸甜苦辣,承载着一百五十多年的深情。然而,如今所有美好回忆都将毁于一旦,难免让张凡伤感留恋起来。
梅芳瞧了眼满脸伤情的张凡,长叹了声说道:“记得当年我才十七岁,正怀春谈着恋爱,就被你们绑到这里来了。”
“可不是,足足闹了两天,不吃不喝。”
“你还好意思说,抹杀了我对爱情的幻想。”
“呵呵,吃饭重要还是爱情重要?”
“如果他没死,或许爱情更重要吧!”梅芳酝酿了会,抬起头来,看向屋顶的淡蓝色玻璃。
张凡的笑容僵在脸上,侧过头来瞧着正仰着头的梅芳,说道:“对不起。”
“嘻嘻,师兄你道什么歉啊!是他要找死去闹革命,怪不了谁,再说他还不是忘了我,娶妻生子。”梅芳愈说愈伤感起来。
“要是当年听师兄的话,放你下山,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我现在怎样了?不还是好好的活着。”梅芳咧开樱唇,说道,“当年兵荒马乱的,指不定是饿死街头,还是被土匪绑了去当压寨夫人了呢!”
“不是说当年,说的是兰玉。”
咚,梅芳的心脏像被什么穿过一般,一下子忆起所有对兰玉的苛刻严厉,只有责骂,没有疼爱。是啊!当年的张凡对她何尝不是那般,苛刻严厉,只有责骂,没有疼爱。
显然,梅芳收兰玉为徒就是在跟张凡作对,让他看清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同时,她又能通过斥骂兰玉,转移当年爱恋之恨,将心中的压抑发泄出来,得以释放。
所以,兰玉成了她和张凡的羁绊,纠缠多年,终没解开。
然而兰玉对梅芳,却似女儿对母亲,百依顺从,没有怨言违背,似乎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同属疼爱。
不由间,梅芳眼泪盈眶,一句道歉的话她等了多少年,今天才有了张凡的一句对不起。
张凡上前两步,伸手环过她的肩,将他揽在怀中,轻抚她的长发,但却没有任何言语,似突然间哑了一般。
梅芳在张凡怀中抽泣了两下,抬起手来紧了紧张凡的后背,说道:“对不起,师兄。”
“师兄知道,姚倩就像当年的你,你想帮她,但这都是宿命,像你当年,终还是留了下来。”张凡微仰起头来,看向门外湛蓝的天空。
他们多久没有这般拥抱在一起了?或许从来没有过吧!至少在梅芳的记忆中没有。
“像上次那样,用时空术将她封印不行吗?”梅芳窜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