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老爷子被送走了,白喜善才背对着她道:“有小罗在,难道还不能够胜券在握吗?”
“你……”明魅本欲拦阻白喜善,此时却只得放弃。拦住他又能怎样?
白喜善走出几步忽然顿住了,“啊,差点忘了,你有个姐姐叫明清吧?我老婆云清,天天晚上做梦,老喜欢喊‘明魅、明魅’,烦死了,我就给她送到圣光了。你放心,她怀了我的骨肉,24小时有专人照顾,有空的话,去看看她吧。”
明魅没急着去圣光精神病院,而是先找到白煅,“你爸被软禁的事你知道吗?”
白煅刚和一家公司老总谈事出来,见到她心里特高兴,但一听这话他脸上的笑容就没了。“这件事你别管。”
明魅平淡回应道:“我来,只是给你传达消息。”本来想说的话,她决定不说了。
“哎,先别走啊,怎么说一句就生气了呢?”没想到明魅说翻脸就翻脸,白煅眼明手快一把拽住她手臂,“肚子饿不饿?一起去吃饭。”
兜里没有几个钱,救急用的几百块,还是她临时找白叶借的,本来打算发工资的时候还,结果她失业了。她甩开白煅的手,站离几步之遥,“不了,我约人了。”说完就逃离在茫茫人海中。
白煅没有提防,让明魅脱了身,当下只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叫你乱说话。这下好了吧,眼看到手的老婆又要跑了。
白煅抽空回家一趟,过来找明魅时,发现有人在她屋里叮叮当当。他了解明魅的处境,这会儿搞装修不对劲。果然,一问之下,白煅急出一头大汗来。这时一个电话进来,“你猜我在路边看到谁了?”
“我现在有急事,挂了!”知道明魅蓄意逃跑,白煅哪有心思顾及其他。
白叶急了,“喂喂?喂!”她看着车窗外马路边上的明魅,大包小包,像是在等出租车,龇牙咧嘴坏笑,“敢挂我电话?好!我让你找不着人!”
见绿灯亮了,明魅正欲过马路,一辆车挡在面前。白叶摇下车窗,“去哪呀?我载你。”
“不用。”
白叶被拒,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明魅,“怎么?你带违禁品啦?还躲着我?”
“我回家,再见。”明魅提着行李,绕过车头过马路。
家?从来没听明魅提起过啊?白叶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好啊,你不让我跟,我还偏要跟到底了。她拨了电话,叫人来把她车开走,就拎包下车尾随明魅去了火车站。
几小时火车又转大巴车,天快黑的时候,才算到了家。
明魅的家四周环山,夜幕眼看降临,散落的灯光幽幽亮起,可是,这些光并没有驱散白叶心头的害怕。这都什么鬼地方啊,连一条像样的水泥路都没有,尽是高低不平的泥土路!害得她几次差点崴到脚,高跟鞋眼看是穿不到明天了。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腐味扑面而来。明魅被呛到,扭头时才发现跟来的白叶。白叶再不躲避,上来就是熊抱,“吓死我了!你怎么才发现我?呜呜……”
四周狗吠牛哞,乡村的气息弥漫着整个上空。没发现任何值得惊吓的地方,明魅将白叶用力地扯下来,“你怎么来了?”
屋里漆黑一片,明魅开灯,发现灯已经坏了。她打开手机电筒,凭着记忆去找蜡烛,白叶则紧紧拽着她的衣袖,亦步亦趋。
点好蜡烛,周围终于有了一团亮光,照见缺了一只腿的八仙桌、木桩凳、中间烂了一大块的木板床,屋子里到处是蜘蛛网。
白叶终于松出一口气来,“这就是你家啊?挺……古朴的。”
明魅没说话,先把门板拆了下来,横放到屋子中央,又将八仙桌翻过来放到地上,找来锤子和铁钉,修好了八仙桌。
白叶在一旁看得有些傻眼,“你……你家里其他人呢?”这屋子一看就是好多年没人住了,墙根好些地方都长了草,有些草都快齐腰了。
“从我上高中开始,家里就我一个。”
白叶看着戴上手套开始检修电灯的明魅,突然觉得自己说任何话都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线路都接上了,但明魅却没去开灯,而是举着蜡烛来到卧室。白叶不禁好奇,“明魅,电灯不是修好了吗?为什么不开?”
明魅朝洞开的大门外望了一眼,淡淡道:“开了也没用,村里把电线剪了。”
“啊?他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因为我好多年没交电费了,他们剪电线合情合理。”明魅说着,从卧室里找出一箱箱的书来。白叶看到那些书居然没有大的损坏,不禁再次表示惊讶,“咦?你放好几年的书没人打理,怎么还跟新的一样啊?”
“我在书里撒了药,老鼠闻着就会绕道走,蟑螂会立刻死。”
白叶半信半疑,却在看到箱底一堆蟑螂尸体后,差点两眼一翻没昏过去。她顿时怪叫了一声。
明魅翻出当年的日志,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你特地赶回家,就是为了找你当年的日记?”
明魅翻查着厚厚的日记本,凭着记忆,快速找到了高中时的日记。她一面低头查找,一面对白叶道:“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可是我怕!”白叶拉着她的衣袖不肯撒手。
“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拉着我吗?”
“我……”
“你不要睡觉上厕所吗?哦,我们都还没有吃晚饭,”明魅合上日记,“我去弄点吃的。”
一个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