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纪微微叹了口气,“事情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凡成那边我也请来了专家给他医治,这件事,爸妈你们就不要操心了,”他并不愿意将其中的细节告诉父母,一方面是不愿意他们为之担心,另一方面却也不想让父母见到太多的黑暗。
“老凡家出了这事,我们怎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下午你就带我和你妈去医院看看他们,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政学平哀叹一声感慨道。
稍事休息,政纪便带着父母前往了凡成所在的人民医院,夫妻俩去了凡建国的病房,而政纪,则一个人去了凡成的病房。
房间内,并不是只有凡成一人,还有一名医生手持银针,在**中上身的凡成身上运针,屋内充斥着艾香的清香,正是当初说擅长针灸的那名李医生。
“政先生,你来了,”李医生专注的行针,丝毫没有注意到政纪轻声进屋,银针在凡成的身上刺入三寸,针尾在李医生轻轻的触碰下微微颤抖着。
政纪也不打扰,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病床上的凡成。
“政先生?您来了?”门口来送药的小护士看到屋里站着的男子,眼眸一亮,惊喜的说道,床边针灸的李医生也注意到了政纪。
“嗯,李医生,情况怎样了?”政纪点点头,关切的问道。
“病人身体的机能在这些天大家的治疗下,有所提升,不过要醒来的话,却不能确定了”,李医生摇摇头遗憾的说道。
“辛苦诸位了,”政纪表情不变,或许是经历了太多的失望,已经渐渐的习以为常了,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份红包说道:“这段日子辛苦诸位了,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还希望能收下”。
“这怎么能行?政先生,我们是宋先生请来的,吃住都已经安排的很妥当了,这次来纯是为了帮忙,红包的事还是不要再提,我们都这把年纪了,治病救人是医生的天职,政先生就不要寒碜我们了,”李医生面色一正,直接摆手拒绝了政纪,开玩笑,宋家的邀请,他们怎能收政纪的红包。
政纪想了想也就不再坚持,点点头道:“是我唐突了,还请李医生原谅,您和其他大夫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请尽管和我说就好,能满足的我一定尽自己的一份力”。
看望完了凡成,政纪独自一人开着车,在郊区的道路上行进着,他感觉心里很沉,很重,所以出来散散心,车轮旋转,漫无目的的行驶着,思绪纷飞的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一辆红色的渣土车正不紧不慢的尾随着他。
车子行驶,渐渐驶出了市区,渣土车猛的加速,超过了政纪,朝着前方驶去,忽然在一个路口猛的一打方向盘,横更在了政纪必经之路上,猛地一踩油门,就正面朝着政纪的悍马飞驰而来。
悍马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内的政纪,目光入水一般的深沉的看着前方疾驰而来的渣土车,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仿佛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一般波澜不惊,而在对面的渣土车内,却是坐着一名西装革履与这辆车格格不入的男子,高昂的音乐在驾驶室内回荡着,他的脸色闪着癫狂的神色,目光中满是杀气的看着对面停下的悍马,哈哈大笑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渣土车下一秒钟就将对方碾成肉饼。
政纪静静的看着,三勾玉的写轮眼缓缓的转动着,在他的视线内,对面车子挡风玻璃内男子的面容纤毫毕露的在他的眼中呈现,正是那日在医院内狼狈而走的王俊武。
渣土车疾驰,离政纪的悍马越来越近,越开越快,政纪甚至都能感受到对面马路的震动,而对方那直直的行驶方向,很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然而这一切,都不能让政纪的脸上出现一丝的害怕之色,相反的,他的嘴角竟然慢慢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手中却不知在何时,一把银色的手枪出现!正是当初靶场内送给他的那把沙漠之鹰!
“哈哈哈!撞死你!撞死你!给大哥报仇!给钢儿报仇!”渣土车内的王俊武宛若癫狂一般的大笑着,脚下的油门踩到底,这几天来,他在知道了吴天的事后,新仇旧恨,早就一股脑的泛上心头!忽然,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不解之色,几十米外的悍马车车门忽然打开,政纪的身形出现在了车门旁,然而却并不是他预料的逃跑,反倒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没有任何慌张的意思。
王俊武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取之而代的是更加的疯狂,“你不跑更好!省下了我的麻烦!”然而在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来了,在他的目之所及处,政纪缓缓的抬起了手臂,而他的手中,赫然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物件!然后下一秒,他就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左侧的轮胎一瘪,车头一歪,方向盘猛地反转向了另一边,渣土车就像是喝醉了的壮汉一般,猛地侧翻而倒,在地上划出了一阵刺耳而尖利的声音。
政纪面无表情的举着枪口冒着青烟的沙漠之鹰,静静的看着渣土车侧翻而倒,在别人视线里滑行很快的渣土车,在他的眼中却是宛若一只蜗牛一般,朝着他的右方滑去,失之毫厘的错过了悍马,慢慢的停止了滑动,静止在了路边。
“呼,呼”,破烂不堪的驾驶室内,王俊武满脸是血的喘息着,惊魂未定的他躺在驾驶舱内,玻璃碴子四散,有的插在了他的胳膊上,有的划破了他的脸颊,他想要爬出去,试着抽了抽自己的腿,却发现一阵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