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渺叹了口气,不做争辩,甚至不想开口说话。
喝了口茶,清香的气味从喉咙延至指尖,他看着吹胡子瞪眼的陈父,一时觉得好笑。
静静听了一会儿,才说:“我从来没偷偷摸摸过,也舍不得委屈夏秋。”
何知渺笑得释然,“我的性子就是这样,看书喜欢买回家看,自己怎么涂画都不在意,可是一旦陈若愚碰了,我就不要了。小时候我以为我是嫉妒你对他的好,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
“我不是占有欲太强,我只是不懂怎么去争、去抢,所以只想豁出命去保护好自己仅有的。”
“知渺……”陈父想说话,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爸,你当年没多替我操心,现在我是真的用不上了。”
何知渺声音轻,话意却重,他开了灯:“放心吧,我好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好。”
陈父点头,神情恍然:“罢了,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聊完茶凉,何知渺同陈父一起出门,只是一东一西,道不同。
陈父犹豫再三,还是随口提了句:“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送汤。”
何知渺一愣,说:“香菇炖鸡?”
“嗯,你不是说你爱吃么?过年挑了只土鸡炖了一夜。”
“昨晚上从你们嘴底下剩的?”
“没良心的东西!”陈父笑着踢了他一脚,“给你大老远送来还跟我废话!”
路边香樟枝干裹着塑料胶,清香和药味浓合,何知渺虚揽着陈父往旁边走了走。
踢开前面的小石子,何知渺说:“昨天中午陈若愚舅舅找我了。”
“他做什么?又是找你要钱?”陈父不悦,“难怪你昨晚家都不回!”
“也不是,本来也是打算陪夏秋过节的。”
陈父:“……出息!两个儿子这样,一个都不像我!”
何知渺难得露出这样憨憨的笑容,陈父看了多少老怀安慰。
陈父劝说:“你别理陈若愚他舅舅,这些年一直就惦记着保险费!”
“他要是真有急需,我也是该把当年那笔钱还给他们家的。”
“胡扯的事!”陈父跳脚,“当年若愚妈妈走的时候,亲自跟我交代要把那个钱留给你出国念书,跟她娘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要分,也是给丈夫、儿子的。何况之前结婚的房子我也给他们二老住了。”
何知渺点头,“我也是一说,他到底也是陈若愚的舅舅。”
陈父不作声了,当年陈若愚的妈妈因哮喘发作、误食药品而病逝,这事很多年了,谁也不提。
但大家都或多或少疑惑过,陈若愚的妈妈那么年轻,怎么会提前立下遗嘱呢?
何况还是将单位和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全都给何知渺。
但若愚妈妈的遗嘱是公证过的,字迹鉴定也是出自她本人,毋庸置疑。
要不是如此,若愚妈妈的娘家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可是,她一分钱也没留给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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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阵又停,从高层的病房里听,刮风的声音简直是要刺碎玻璃窗。
但夏秋下楼后才发觉,风不大,冬雨才是真的刻骨。
滴在身上直勾勾地就渗进了皮肤里,想擦都擦不着。
“怎么了?这么急着叫我下来。”夏秋疾步走得小脸通红。
晚饭时候,医院后面的小花园里几乎没人,路灯也提前在昏暗的天色里亮起。
陈若愚穿着厚卫衣,头遮在帽子里。
“把帽子戴起来。”陈若愚向夏秋背后伸手,却被她躲开。
大约不自觉露出的躲闪神色刺痛了陈若愚的敏感,他一把将夏秋拉进怀里。
“陈若愚!你是不是疯了!”夏秋挣扎,“快点放开我!”
陈若愚不说话,死死扛着夏秋乱挣的力道,头埋进她的颈间开始乱亲。
为了禁锢夏秋、不让她动弹,陈若愚没法进一步动作,只能啃到夏秋的下巴。
夏秋死命扭过头,就是不肯让陈若愚亲她。
他停了下来,一脸戏谑地讽刺说:“怎么?是我哥比较厉害?”
夏秋涨红了脸,呼吸急促,颈间的口水粘着头发,让她觉得好恶心。
“说话啊!你跟我哥昨晚玩得很开心嘛,他咬你的胸,你还笑得那么开心?”
“你……”夏秋气得浑身发抖,没了气力。
“难道是我说错了?”陈若愚结结实实地捏着夏秋的臀,“还是我看得不够仔细?”
“陈若愚……你别这样……”
“你不喜欢?”陈若愚手上捏紧,夏秋觉得疼,扭来扭去也挣不开。
陈若愚红了眼圈,他从没这样放肆过,但是他承认,他想过,想过无数次。
他昨晚一夜没睡,下雨也好,下雪也罢,都淋着。
坐在何知渺家楼下,他恨不得贴在窗口上,恨不得压在夏秋身上的人是自己。
疯了一般,陈若愚不顾夏秋的哭喊,拖着她往医院后门走。
夏秋死命回头朝远处有人的地方求救,却被脚下一顿、恰好转身的陈若愚撞了个满怀。
旁人只当是小夫妻打闹,眯着眼听声音,听不到也就算了。
夏秋嗓子哑了,哭得话也说不连贯。
陈若愚心里揪着疼,却扯出嘴角的寒意,说:“我喜欢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