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笑道:“谁知道是不是飘到那脏臭的地方去,何不葬了干净。”
贾宝玉一拍脑袋:“这话很是。”
林黛玉却被他手里的书吸引,“你如今越发的进益了。前儿还看见你做的诗。如今你又读的什么书。”
贾宝玉面色一囧,将书往身后一藏:“那些诗不过是为了应付外头的人的,你可别打趣我了eads;皇帝是个脑残粉。”说着,直往后躲,“我这书,自是妹妹没见过的。也不是好书,妹妹还是别看了。”
林黛玉呸了他一声道:“我家里,什么书没有,偏偏说我没见过。”
贾宝玉面色一红,林家书香世家,书自是多的。但这书,林家还真不一定有。就笑着道:“要不我跟妹妹赌一次,我若赢了,你就在园子里多赘日。”
“应了你又有何防。”林黛玉哼笑一声,只伸手管宝玉要书瞧。
贾宝玉心里一喜,忙将书递了过去。
林黛玉接到手里一瞧,是一本《会真记》。这书,她还真看过。是前几日,跟姐姐一起收拾家里的书房,从不知多久没收拾的书架子上翻出来了。就笑道:“原来是这个啊。”说完,就将书还给贾宝玉,道:“再是不媳的。”
贾宝玉只不信,她以为林黛玉不愿意在园子里住,只说出来糊弄人的。就道:“妹妹如今为着远着我,连谎话也会编了。”
“我几时说谎了。”林黛玉笑道:“那《会真记》多个版本,我家里皆是有的。”说着,她又拿了贾宝玉手里的书,坐在石凳上翻看后面。贾宝玉不由的坐到她身边,想知道林妹妹在书里找寻什么。
林黛玉指着结尾道:“你这书,自是那大团圆的结局。却不知那最初的版本,却是那张生始乱终弃,抛弃了崔莺莺。”
说完,将书还给贾宝玉,心里若有所感,起身离开了。
她想起姐姐叫人专门找来的原版给她,她看过后也感慨良多。越是思量,越觉得心惊胆颤。
若自己是那崔莺莺,原先的紫鹃只怕就是红娘了。
难怪姐姐自始至终都不喜欢紫鹃,如今想来,紫鹃如同那红娘一般,行动间有许多的不妥之处。
贾宝玉见林黛玉转身就走,不由的问道:“妹妹怎生在家里看这样的书。”
“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我只赏那华美的辞藻,曲折的故事,从中警醒人心。又有何看不得。”林黛玉顿着步,回头不解的看着贾宝玉道:“你的心中有的又是什么呢。”
贾宝玉顿时脸色通红,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低头再看那书,想到那被张生抛弃的崔莺莺,心里又生出一股子痴意。若他是张生,妹妹是崔莺莺,他便是死了也不会做出那般的事来。
这边贾宝玉兀自怔怔的发呆,袭人远远的看见了,就不由心里一紧。又看着远远走了的人是林黛玉,心里就更添了几分不安。
于是忙过去,道:“遍寻不到你,不想你怎么到了这里来了。老太太正找你呢。”
“你什么时候寻我来,没有个由头了。”贾宝玉转过身,就往回走。
袭人低了头道:“这又是有什么不自在的。难道和林姑娘拌嘴了。”
贾宝玉冷哼一声,道:“你现在越发的得脸了,谁你都敢编排。横竖这屋里若是放不下你,你只管出去便罢了。谁还留你不成。”
袭人猛地一听这话,就脸色一白。再不敢言语。
两人一路无话的回了院子,就见鸳鸯歪在床上,看袭人的针线。
袭人心里正不高兴,又见鸳鸯就那么大喇喇的歪在床上,见了宝玉进来,也不说起来。心道:平日里一副看不上姨娘的样子,如今这样,又是为的什么。心里不耻了一声。但想到她到底是老太太身边得用的人,不敢放肆,强笑着去了里间给贾宝玉拿更换的衣裳鞋袜eads;都是徐福的错。
那贾宝玉坐在炕沿上,一瞧鸳鸯,就猴上去要吃鸳鸯嘴上的胭脂。鸳鸯只叫道:“袭人你出来瞧,他如今这样还不改,像个什么样子。”
袭人心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重些,他再是不敢这样的。也不见他对林家的丫头有半点轻浮之色。连对紫鹃他如今也不动手动脚了。嘴上却对宝玉道:“怎么说你都不见改。再这么下去,园子咱们只怕也住不成了。二爷好歹想想,林姑娘为什么不住咱家的。”
贾宝玉这才讪讪的下来。觉得怪没趣的。
却说林雨桐安置好了院子,就带着丫头去寻王熙凤。突地听见薛宝钗的声音道:“颦儿,你往哪里藏。”
林雨桐心说,这还真是巧了。
那亭子里的红玉坠儿才推开窗户,就见薛宝钗站在那里。两人唬了一跳,刚要说话,就听稍远的地方,传来说话声,“薛姑娘何时见到我妹妹了。我这才到这里,就听见薛姑娘叫什么‘颦儿’。”林雨桐边走边道:“我早说过,名字还是不要瞎叫的好。我远远的看着薛姑娘只站在这里不动,怎么好好的倒像是追着我妹妹来的。这是个什么缘故。”说着,她扭头去看红玉和坠儿,“你们可知道。”
那两个丫头心里都是明白的。这两人说话,定是叫宝姑娘听去了,混赖林姑娘,反而叫林家的大姑娘给拿住了。
薛宝钗只囧的满面通红,再没想到这世上有这般的巧事。
王熙凤远远看见几人,隐隐听到了几句,就笑着走过去,转移话题道:“这是哪个屋里的丫头,这般的齐整。”
那红玉连忙道:“回二奶奶的话。是宝二爷屋子里的。今儿这事原是我的不是。前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