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什么?是不信金环永远不会属意自己还是不信她看穿了自己想要找个替身的心思……
不论哪种事实都令他无比难堪……
作为天子,他绝不接受这种难堪。(快。
在一声声锦帛破裂的撕叫中,随着柴荣奋力地一闯,金环不由得失声叫喊,泪水也跟着迸涌而出……
那尖利而痛彻的感觉也在符素环耳畔回‘荡’着……
很快,柴荣的面‘色’在这一动一静的发泄之下,舒缓了许多。金环才刚病愈,哪有气力做一丝的挣扎,只是这次,她没有讽刺,也没有抵抗,只是默默妥协,像是不以为意般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因为太多原因,我还是无法说服我自己去接受你,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那么,我愿意……”
身下的‘女’人像水一般柔弱,又像水一般柔韧,柴荣感到很舒服,也很快活。(道要对得起天地良心的愿意却比曾经她疲惫的拒绝更让他心冷……
自己已经可怜到要用恩情去换感情了吗?
再过两夜他就要去北方征战辽国了,这次一去不知又要去上几年,可偏偏金环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就那么自‘私’地说出了真相而不愿让他再抱有一点自‘私’的念想……
心痛的他不由得加大了惩罚她的力气。
然而目睹一切的符素环又何时好受过……难道妹妹当真是铁石心肠,还是她和自己一样不知道皇上即将远行的消息,哪怕是骗骗他都不肯?
只是符素环没想到她在柴荣心里始终占据着一个似乎很重要的位置,可她始终不明白柴荣他为什么对着金环总是生不出恻隐之心呢……
心疼。
柴荣和金环明明可以选择不去伤害彼此,可为什么偏要如此极端地行事呢?为什么一定要用如此恨毒的方式去释放那些无处安置的爱恋呢?
黑沉沉的雨夜里,唯有他们所做的事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美。
……
谁也不知道,在大军临行前一晚,当朝天子竟在后宫无处可去,而只留在紫宸殿里独自饮酒……
苦烈辣口的酒越喝越不是滋味,越喝越令人记忆‘混’‘乱’,柴荣总觉得有那么一抹俏丽的身影会时常凭空出现在他眼前……
他觉得自己是醉了,又或者是一个人喝酒实在是太闷了,便起身去了偏殿,扣响了元晦寝室的‘门’……
毫无预兆的,元晦一打开‘门’便闻到了一股冲鼻的酒气,正是那如神邸一般无所不能的帝王就戳在他面前。
“皇上?”
元晦有些惊愕,还未请安行礼,刚一开‘门’就被柴荣一把揪住,拖行而走……
柴荣竭力想要走得端正,可‘腿’脚却是越发地不灵便着,元晦也不忍看他那喝得驼红的脸‘色’,只是一边搀扶着他,一边低头看路,随着柴荣踉跄地前行着……
两名值夜的太监想要随行打灯也被柴荣赶走了,他嘴里只嘟囔着要和法师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符素环不曾想过曾经无心的自己会伤他这样的深,让他无法再接受其他‘女’人……她看着柴荣把头搭在元晦肩头,一步一颤地朝内宫走去,忍不住也默默随行着……
天‘色’实在太晚,元晦不得已便领着柴荣到了奉华殿的‘门’口,柴荣此时已是昏昏‘欲’睡,醉得东倒西歪了,然而抬眼望见奉华殿三字却像是回过了神似的,很坚定地摆了摆手,死活不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