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们扫视全场,待所有考生们都恭敬地站好后,领头的女先生开口了。
“今日这一场,考的是花艺,花园里有许多花,你们自己去花园里挑选合适的花叶,并亲手采摘,然后过来挑选插瓶。”女先生又扫了一眼全场,“这次按号牌顺序来进行,旁观的考生不许出声打扰,现在,一号,出来。”
这话一出,晚到的考生们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自恃身份,特意晚来的考生,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按着号牌次序来,那不就意味着好的花叶、好的插瓶都由前面的人选去了,轮到她们时只有别人挑剩的了,可到时候还能留下什么好的啊!
在女先生出言叫唤之后,一号考生心慌意乱地走进了花园,考前大家都不知道会考什么,所以大家都没有准备,她作为一号,更是完全没有时间去反应去准备,此刻她的脑袋里空空的,根本不知道该插个什么样的作品,该选什么样的花。
一号考生在花园里挑选了很久,太多花太多叶,含苞待放的花,盛开怒放的花,枝条柔蔓的叶,傲然挺立的叶,选择太多了,反而难以下手,
好不容易挑好了花和叶,一号考生在挑选插瓶时又犯了难,不知道该挑选哪一个好,每个插瓶都各有特色,有些造型好的,光是凭着瓶子就能多得上几分。
等到一号考生犹犹豫豫挑挑拣拣完,半柱香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二十八个插瓶旁有一张长桌,桌子后有一名女先生,一号考生拿着花叶和插瓶过去登记,女先生看了她一眼,执笔在册子上记下了她选择的花和叶,以及插瓶的名称,末了,还记下了她的挑选所花费的时间。
一号考生心中一个咯噔,倒吸了一口凉气,挑选的时间还要被记录下来!
不会有时间限制吧?她是不是超时了?是不是被扣分了?
一号考生的惊慌神情被等待在旁的二十七名考生看到了眼里,虽然离的有些远,看不清一号考生到底在惊慌什么,但有些心思通透的考生已经想到会不会有时间限制这一条了。
交情好的考生们在暗地里用眼神和口型交流了一番,心中都有了计较,都闭上眼,定下心,不去看旁人的考试,只在心中描绘着等下要插什么样的花艺作品,以及该挑选哪些花叶了。
有些人闭上眼了,剩余的虽然猜不出缘由,但也有样学样的闭上眼,闭上眼后就自然而然地在心里想着等会要插什么样的作品,渐渐的,考生群越来越安静,除了排号前面的考生,一个个都闭目敛息,静心想着自己的作品了。
轮到二号考生了,二号考生来不及思考,只能紧张的出列,慢慢地走向了花园,好在她在等待一号考生挑选的时候已经在心中大概构思过,此刻挑选起来倒是没有一号考生那般手足无措。
二号考生挑选完,接下来就是三号考生,三号考生深吸了一口气,漫步走进花园深处,仔细观察着每朵花的姿态,挑选着合自己心意的花朵。
走着走着,三号考生觉得小腿处有些痒痒的,想要低头看看,又怕姿势不雅,三号考生便往花叶茂密处又走了几步,想借着花叶遮挡一下。
寻好了遮掩的地方,三号考生不动声色地撩开一点学子服,低头看去。
“啊!”一声高耸入云的尖叫声惊到了所有人。
三号考生又叫又跳的跑出花叶茂密处,往先生们那边跑去,边跑还边撩开学子服,露出里面的长裤,完完全全地不顾及仪态了。
三号考生如此惊慌失态,先生们自然要过去探看究竟,结果等到先生们走近,接二连三的惊叫声从先生们的口中发出。
旁观的考生们面面相觑,看来那位考生的确发生了很可怕的变故。
先生们连退好几步,边退边喝令三号考生停下,而三号考生又惊又惧,哭的涕泪交加,脸都哭红了。
三号考生的学子服下摆已经被拉开了,腰带也松歪了,但此时没有人关注她的仪表不整,因为学子服下摆露出的雪白长裤上,密密麻麻的爬着各种虫子,有的长条有的小粒,有的在爬行有的在蠕动,看一眼就能让人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先生们不敢上前,只能高声呼唤花匠,没过一会儿,两个女花匠急匆匆地赶来,待她们看清三号考生裤子上的虫子时,女花匠们马上急急地掏出随身携带的荷包,掏出里面的驱虫粉朝三号考生的裤子上洒去,然后又掏出腰带上挂着的布巾,用力的擦拭三号考生的裤子,把上面的虫子大力地拉扯下来。
直到这时,旁观的考生们才知道三号考生发生了什么意外,女孩子们都是怕虫子的,尤其是这些娇小姐们,见到知了都会吓一跳,更何况这些虫子,看着地上那些翻腾的虫子,一号二号考生的神情还好,只是恶心,后面的考生们则几乎齐齐变了脸色,个个面带惊恐,她们马上想到,要是等下她们采摘花叶时也遇到这事,那她们可怎么办啊。
三号考生的裤子上的虫子都清理干净了,但是当女花匠们卷开三号考生的裤子时,发现三号考生的小腿上有许多个红色斑点,有些还肿起来了,她们的神情都很紧张,又赶忙掏出荷包里的药膏,在叮咬处厚厚的涂抹上一层,然后一人一边搀扶着三号考生离开了。
这场意外后,女先生们的神情都很不好看,她们也担心会再出意外,若是强逼着让考生们继续考试,万一再次出现这样的意外,她们可承担不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