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能力有限。”沈娜嘲弄沈娜。
静静莞尔,“你说得对,徐静静刚起步,幸保不失,自顾不暇。”
“太客气了。”沈娜悻悻然。
“自芳,你比我聪明百倍,本市用人才,不用人际关系,多少有财有势的名媛坐在家中闲得发慌。”
“多谢指教。”
“自芳,我肯定你不是上来斗嘴的。”
沈娜不语,过一会说:“我也需要从头开始。”语气温和诚恳得多。
“这是好事。”
“我怕不够力气。”
“力气与勇气都会越用越有,相信我,这并非泛泛之言,我是过来人。”
“你如何做得到?”
“套句陈腔滥调,忘记过去,努力将来。”
“好家伙。”
徐静静忽然想起来:“高吉会得帮你,他很热心,他曾照亮我沉闷阴暗的生活。”
沈娜嗤一声笑出来。
这笑声好不古怪。
“静静,高吉比较适合你,他这个人还未准备担起责任,亦无意放弃他现今优越的身分,你特别愿意包涵幼稚的男性,而我则打算到别处看看。”
呵。
咚一声,高吉被扔到一角。
徐静静表面上十分冷淡,内心却惋惜到极点。
短短一段时间内,沈娜已看清楚高吉底细,此君即使在医学院升到教授,薪水不过尔尔,断然不能满足沈娜这样的人,况且高吉此人学术性丰富,生意头脑不足,是以不可能出来自立门户,家庭背景普通,亦无有力长辈支持,不宜做不不长线投资。
沈娜尽快放弃了他。
“可是,”静静说,“高吉有生活情趣。”
沈娜笑笑,“我若再一次站稳了脚,我比他更会享受生活。”
静静抬起头来,“你一得到。”
沈娜诧异:“你看好我?”
“当然,我都可以比从前好,你为什么不可以,你比我聪明能干百倍。”
洛雪,不,沈娜支了最后一个月薪水离去。
不久,方女士风闻沈娜在外头用银河及徐静静的名字。
方女士转告静静。
“用得离谱吗?”
“说是我们的熟人。”
静静颔首:“虎落平阳了。”
“我们这里也不是平阳。”
“你不知道沈娜从前打西人工时的场面。”
“此一时彼—时也。”
静静问:“沈娜有没有得到沈娜要的东西?”
“有,某财团打算搞时尚杂志中文版,正在与沈娜商洽。”
沈娜到底是沈娜。
“我们的名字不妨给这种人用用。”
跑江湖,是要有这种量度。
方女士想一想:“用了我们的名字之后,反咬我们一口呢?”
“不要紧,”徐静静不假思索,“江湖自有守则,这种小老鼠必为人所不齿,自食其果。”
方女士怀疑,“会吗?”
徐静静十分肯定,“一定会。”
“你见过?”
“吴主管,你记性差了,竟忘记某某,某某,同某某某这样著名的例子。”
方女士拍拍额头,“是,我老了。”
静静说:“我也老呀,我开始百分百相信公道自在人心这种话。”
那天沈娜下班,在门口碰到高吉。
静静的感觉很奇怪。
那是沈娜探访女儿的日子,天已和暖,沈娜添置了一辆开蓬跑车,约好载应彤去兜风。
沈娜一见到从前的恋人,第一个反应竟是:哟,不巧,今天我不能迟到。
接着,沈娜又忙着讶异自己的冷淡,一时无暇打招呼。
高吉是专程等沈娜的,自然立刻迎上来。
“静静,借你半小时。”
“我赶时间。”
高吉也认为徐静静应当生气,“三十分钟而已。”
“我不能叫那人等。”
高吉不由得问:“那人是谁?”不久之前,他亦有那样的地位。
没想到徐静静展开一个明媚灿烂的笑容:“我的女儿。”
“你的谁?”
“下次再和你说。”
静静看了看腕表,匆匆而去,直把他当闲人。
一边走静静一边想:完了,是真的完了。
若对他还有意思,不妨神不知鬼不觉从拾旧欢,喜欢就是喜欢,不必赌任何气,但是静静并没有那样做。
是沈娜提醒了沈娜。
这样的年轻人在城里不是很多的,有些许比高吉更风趣,另一些,可能较为贞节,不必从头来过了,前面,一定还有更好的。
沈娜小跑步似奔向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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