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惊愕然的楚天梅,没有想到骆惊风还有这等功夫,她惊悚之余,拔出了紫霜断玉剑,站在了他的左边,用尽了平生力气,使出了寒影削,要与他并肩作战,奋力一搏。
楚清心手指反转,拨弦突变,弹出的音符变成了诗经的‘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同一人的作品,不同人的演奏,竟然飞沙走石,飘落的枯枝在劲气的催动中,变得刚劲有力、勇猛浩然,齐齐地向骆惊风和楚天梅袭来,似放飞的暗器短刀,又如不断冲撞着的飓风暴雨。
哇——啊!
骆惊风口鼻流血,被横着撞上了地黄弱小的脊背,受惊的地黄突然跃起,悬浮着在半空飞奔,驮着昏迷了的骆惊风瞬间消失了。
嗖。
爬起来的楚天梅眼前骤然红色一闪。
海天愁站在了面前,弓身扶着楚天梅坐了起来。潇洒地掏出了洁白的手帕,擦了擦她嘴角的鲜血。
瞪!
海天愁挥臂扬手,一副鸳鸯簪极速飞出。
楚清心怀抱着的琵琶声嘎然而止。
“海天愁,你个王八蛋,你死追着我和谭柳成干什么?”
几分钟前还是个温柔体贴、漂亮端庄的她,瞬息间变得凶狠失态。
“你和谭柳成所做的事,不觉得羞愧嘛,你却要对她施以暴虐。”
“你是大大地混蛋,你管得着吗?”
“你这样,不觉得有失优雅吗?”
海天愁扶起楚天梅,将弹回来的鸳鸯簪插进了自己长长地白发中,消瘦的脸上愤怒满满。
楚清心清楚自己与海天愁的悬殊,她除了憎恨,一点办法都没有。抱起了琵琶,借着花墙的支撑,迅速跃升跳出了院落。
海天愁抱起了楚天梅,突然想起了她说过是‘天’字辈,虽然觉得好笑,但又觉得好玩。就一字的相同,却使自己和这个女孩成为了一个辈分,而且还在冥冥中好像多了一丝灵犀。
楚天梅紧闭着双眼,但这双丹凤眼还是清晰可见,她那细长的眉梢,延伸到了眼角之处,有一种像弯月的感觉;鼻子不算很好看,但尖尖的,挺挺的。
海天愁仔细地端详着,内心深处春情激荡。
楚天梅唇如胭脂的嘴巴微微地动了一下,她只是消耗体力后的短暂昏厥。
海天愁陡然转身,脱下了他的大红锦衣,慢慢地将楚天梅拖到了墙角处,将她靠在了墙面上坐直了身子。
海天愁遽然一蹲,盘腿坐在了她的对面,双掌极速伸出,轻轻地推向了楚天梅的胸口,想给她输入真气,让她尽快恢复身体。
当那双掌挨到楚天梅胸部的瞬间,从指缝中冒出了轻雾,冉冉地上升着。
巨大的真气逼入了楚天梅体内。
原来苍白的脸色上,慢慢地出现了绯红,而且,越来越红润,越来越光彩照人。
楚天梅徐徐冉冉地睁开了眼睛,本来想坐舒服一点,还没有来得急抬头,就在她睁眼的瞬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手按在自己挺拔着的胸上。
脑际闪现。
这么神圣稀有的资源,连骆惊风那个傻子都没来得急侵袭呢,却要被他先夺而入。
楚天梅想都没想。
啪。
一记耳光扇到了海天愁的脸上。
“你是猪手吗?”
其实楚天梅扇过去的时候,已经看到了是海天愁,但是收不住手了,还是让那重重的一巴掌扇了下去。
“做好事也要挨打吗?”
海天愁捂着自己的脸,屏息凝神地盯着楚天梅。
这也是自己找打,女孩的胸部不是男人的胸膛,怎么随便上手呢!海天愁还真有些懊丧。不过上手的感觉还是蛮激动的,也算是没白挨巴掌,至少也有了一次心跳的快感。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做这种小人之事,难道就不该打?”
楚天梅看挪动了一下坐姿,虎着脸,其实她想给海天愁道歉的,但是她又开不了口。
“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救呢。”
海天愁看了一眼假惺惺地楚天梅,一个上跃就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根本不去理会她了。
楚天梅爬起来跟了过去,却看到海天愁坐在石头上,握着拳头的手缩进了长袖,外面露着一点点手的形状。她还以为被自己扇了耳光的海天愁,早就跑了。
“你没走呀,我还以为你这个大人的小人早就跑了呢!”
“我也想跑呀,但是谁要我和你有一个字的辈分呢!”
“对呀,所以一个字的辈分很难得的,千年修得同船渡,万年修得擦肩而过,你说我们这一个字的缘分是不是要……”
“你行了,万年修得的是同船渡,千年才是擦肩而过,班门弄斧的。”
海天愁瞪了一眼站了起来回头问道:“计划到哪儿去?”
楚天梅让海天愁打断了话,甚至纠正了口误,正在想着如何教训他,却没有听到对方的问话。
“你要住这儿吗?”
“你抽风了,喊这么大声音。”
楚天梅也喊道:“白发苍苍的,声音倒是不小。”
海天愁无语了,他万般无奈地又坐在了石墙上。
两次的短短见面,面前的这个女孩不仅是漂亮,还是个单纯的精灵。海天愁越来越觉得离不开了,但是骆惊风的影子时刻挥之不去,他们两个好像才是最佳的般配。
迷茫,困惑。
海天愁理着一头银发,尽力让心绪平静。
“咿呀,我们去找骆惊风去呀,谁知道他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