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抬头,盯着慕宥宸,他向来只听慕宥宸的话,如今沐千寻这样吩咐,倒让他不知如何做了。
慕宥宸并没有去迎他的目光,只是望着沐千寻,淡淡一笑:“寻儿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寻儿也是你的主子。”
凌泽神情尴尬起来,怎么觉着他做错了什么,慕宥宸的话简直是在打脸啊,他也没说沐千寻不是他的主子,只是习惯了听从慕宥宸而已。
沐千寻斜了慕宥宸一眼,替凌泽解围,作为他的手下,可真是心累啊:“凌泽够不容易了,暗卫的事,都是他在打理…”
随即对凌泽笑笑:“去吧,他只是昨日没睡好,说话不中听了些。”
凌泽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其实沐千寻也没必要跟他解释这些,唉,跟他们待着太难了,还是尽快闪人吧,硬着头皮应到:“是,属下去了。”
望着凌泽匆匆离去的背影,沐千寻一头扎进慕宥宸怀里,幽幽的出声儿:
“怎么觉着凌泽是被吓跑的,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唔,可能是我说错什么了吧。”慕宥宸摸摸鼻子,嘴角留下一抹浅笑。
凌泽还未走远的,耳力又是极好的,听到二人的对话,心中一窒,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脚下生风,又快了几步。
二人就这么依偎在一起,静默了许久,慕宥宸才开口:
“走吧,且让凌泽暗暗查着,我们去公主府会会泰安!
或许能瞧出些什么端倪来,泰安那么蠢,怎么组织的起很大的势力,她背后必定有高人,亦或者,她只是一个挡箭牌。”
慕宥宸眼光一向毒辣,什么事都看的清楚,对慕浅音分析的十分透彻。
燕汀城,东南方向,极为偏僻的一处山谷中。
这里的路坑坑洼洼的,马匹走不过去,人要徒步穿过这里,又太过费力,久而久之,这处山谷就几乎没有人经过了。
此刻,却驻扎满了青色衣衫的人影,堵住了半个山谷,浩浩荡荡的,估摸着,怎么也有两万多人。
领头的是一名白衣女子,似雪的衣绸从领口到脚踝都镶着银色的不规则的流水纹络,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剩下的发丝披落在后背。
脸前遮着白色的面纱,微风吹过,面纱随着发丝浮动,平添了几分灵动的美感。
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眼睛,平静如水,冷漠如斯,睫毛长长的弯弯的。
只一双眼睛,都让人心动不已,那份疏离宁静的透出几分骄傲的气质,没有几个人及得上。
一名黑衣男子立在她身旁,看着也就二十左右的年纪,眼神里满满的张狂与不羁,在看向那白衣女子的时候,才收敛几分,说着一口拗口的夏国话:
“我们何时攻入皇城?”
“不急,等安排好了也不迟。他呢?”一双美目中闪烁着轻不可见的忧伤。
男子不快的撇撇嘴:“在后面的马车中,真不知道你带这么个累赘干嘛,还不如…”
“啪”不等他说要,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脸上,打的他瞬间蒙了。
白衣女子高傲的扬起脑袋,声音冷冷清清的:“你——没有资格说他,再让我听到你说他的不是,就将脑袋留在这里吧。”
“你敢!”男子莫名其妙的被打,还连带着被威胁了,她没出现的时候,这支队伍一直是他统率的,现在也太丢人了吧,暴跳如雷。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杀人。”
白衣女子残忍的笑笑,那眼神看得人心底发毛,有种被洪水猛兽盯上的错觉。
男子神色不自然的偏过头去,是啊,自从她出现,每日都不间断的有人死在她手中,手段血腥,饶是从小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他,也比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