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祭司无事,本公主也要回去休息了。只是奉劝大祭司不要滥用职权,用靡靡之音扰乱了血族的秩序。”聂扶摇恢复正常神色,转身要走。
我却走到她跟前,拉住她的手腕,“好戏还没开始,长公主怎么急着走呢?你瞧瞧那来的人是谁呀?”
聂扶摇丝毫不乱,对我道,“与本公主何干?”
只见夜色中,慕长安拉着一人从黑暗走出来。他一身白衣,映着淡淡的夜色,越发丰神俊朗。
“扶摇公主救我。”一女声尖利异常,划破了夜色宁静,也撕碎我与聂扶摇最后一丝和平。
只见陵鱼一身夜行衣,跪倒在我面前,祈求,“影公主放过我,是扶摇公主逼我做的。”她见我不为所动,继续道,“看在我多年照顾你的份上,你就不能念念旧情?”
“情?若是我念情,任由你继续和长公主私下串通,将蛊爰殿彻底毁了吗?大祭司昏迷不醒,你却联合外人攻入殿内,我想问你是何居心?”我冷笑,见聂扶摇想走,用法术禁锢住她,道,“扶摇长公主不是想坐上祭司之位?从我回来那一日开始,你就在谋划着,现在怎么想走了?”
“我真不明白你的笃定因何而来?你以为将子虚乌有的事情栽赃给我,这事儿就板上钉钉?你真是天真。”聂扶摇嘲讽着,滴水不漏,“这些个外邦人的话,根本不足为信。若是你不服气,大可以找来族内德高望重的长辈商议,难道就想这样定我的罪么?你妄想。”
“长公主身份高贵,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但是有些真相,不是你不承认就不存在的。我虽然不在蛊爰殿多时,可三殿互不干扰是族规。你私自与陵鱼串通勾结,泄露蛊爰殿的秘密,害得归来神魂外露,我就不能姑息。你不是要证据吗?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手心露出一根头绳,那是聂扶摇贴身之物,是江汨罗亲手所织,我与她一人一条。
“你骗人。我的头绳明明在闺房内,怎会在你手里。”聂扶摇依旧不慌乱,认真道,“你以为用法术变出这花样来,我就会信你?做梦。”
“扶摇公主为何说这是头绳呢?谁告诉这是你的头绳?”慕长安看着我,再看看聂扶摇的脸颊,朗声道,“这是影儿赠给陈婉之物,又怎么会是你的?”
聂扶摇自知失言,恼羞成怒,伸手抓住慕长安,却被慕长安轻松躲过。她面色一红,用力抓住了陵鱼,试图杀人灭口。
我挡住了她,把陵鱼护在身后,“在我眼皮下杀人灭口,长公主会不会太藐视本座了?”
聂扶摇恨恨看着我,用力道,“你平白无故冤枉我,我只是将这贱婢就地正法而已。我根本看不上蛊爰殿的一切,我有什么理由与那贱婢为伍?”
“扶摇公主!”陵鱼懵住了,“您说过,只要我将蛊爰殿的大小事务与您汇报,您就会赐我高深法术,让我成为真正的法师,不再当婢女。您当时许诺我,才会有这些时日我与你互通消息。可你刚才要杀我灭口?”
我将聂扶摇固定在椅子上,默默回到了莲座上。
慕长安走出来,淡然道,“长公主有鸿鹄之志,做这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这祭司之位么?这便是你最大的动机,也是你最大的劣势。”
“住口。你这外邦人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我暂未定罪,更未有证据证实是我所为,你这样毁谤,一定会遭报应。”
聂扶摇对我讽刺道,“有本事就在众人跟前审问,私下逼问是屈打成招。”
“你们都先走吧。留下我与长公主就行,我会与之好好谈谈。还有,将陵鱼押入牢房,由慕长安审问。慕长安,我希望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对慕长安点头,轻轻道,“谢谢。”
慕长安露出一丝微笑,带着陵鱼走出了大殿。
珞伽看着我好一会儿,最终遣散了所有宫娥,也离开了。
“姐姐,现在就我们俩人,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原因了吧?”我坐在她对面,无比平和。
聂扶摇露出一丝冷笑,“我不知你胡言乱语什么。我只是夜半闲来无事,被你的乐音吸引至此,你就给我盖了扰乱三殿秩序的乱罪,真有你的。”
“明人不说暗话。姐姐做过什么,心知肚明。”
我冷声,制止她的辩驳,淡淡道,“你透露出对邓凯的思慕,其实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借此与之联合,利用邓凯的兵力攻入蛊爰殿。通过陵鱼的消息,你精准地判定了归来不会伤人的秉性,甚至趁着他救人时趁虚而入。”
“更重要的是,你还让陵鱼在大殿的熏香里放了致幻的药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你谋划这一切时间很长很长了。你难道希望我把这样的药剂放到你的房间里,日日折磨你吗?”
我拿出一个白色药瓶,淡淡的气味,一室馨香。却是致幻毒药,扰人心智。
聂扶摇呵呵一笑,娇媚道,“你莫非要否认我对你一切的好。你年纪小被蒙蔽,我不怪你。我还是你最亲的姐姐,我既往不咎。”
“聂扶摇!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从我认识你第一刻开始,你就在骗我。你每日以姐妹情谊踏入蛊爰殿,不过是你探入蛊爰殿的幌子。你对我的好不假,可你只是将我当作棋子,达到你的目的。你希望继承祭司之位,利用邓凯对我的感情,帮助你达成目的。这位置就这么好吗?让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地谋划和欺骗。”
聂扶摇不语。
“姐姐,你还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