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醴的桃花眼妖娆万分,那眼睛如同星辰,光彩熠熠。[
在那场纷飞的战火中,泉醴被迫羽化,甚至将唯一的精魂,投到了江汨罗怀孕的肚子里。而在影公主出生时,泉醴一直潜伏在影公主身体中,甚至取而代之。
谁也无法想到,世间根本没有聂影的魂!
“我不明白。”我满脸血污,也不知现在跌至何处。我只知道,我浑身似粉碎般疼痛。
泉醴妩媚一笑,妖艳的容颜,倾国倾城。
桃花眼泛着柔光,爱怜道,“你出生时,我抑郁不忿,所以强占了你的身体。我背着你的皮囊,生活在归来的蛊爰殿,****对着他。他知道影公主一直是我,却视而不见,每日焚香诵咒,真的把我当作徒弟一般。”
泉醴发出一丝嘲讽,“把从前的知己,当作自己的徒弟,丝毫没有多余的关切。这样冷漠的事情,铁石心肠的归来,是能够做到的。”
泉醴的话语带着怨愤,还有无法言状和悲伤和委屈。
“可是,我不愿意。我只是想知道,在血族和我之间,他到底会选择谁?他会不会从你的身体里抽出我的魂,让我重生。”泉醴眼中噙着一丝水光,波光粼粼,哀婉璀璨。
我扯了扯嘴角,淡淡道,“都说泉醴大人是归来大祭司的挚友,你们的感情一直很好,为何会到这般田地。你当初的政变,还赔上羽化的下场,何苦呢?”
泉醴嘴角一勾,讽刺道,“是啊,何苦呢。为一个根本不会在意我的人,几乎成为了血族的罪人,还要附着在别人身体里,苟延残喘地活着。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他在我死后,会不会为我担忧,哪怕一次也好。”
“他若是担忧你,恐怕已经在想法子让你复活了。”我喃喃道,对泉醴露出一丝同情。大祭司铁面无私,的确是心冷的,也难怪泉醴怨恨。
“那么你呢?自从你来到这里,你真的如愿以偿?”
我大惊,不可置信道,“你知道什么?”
“从前的我,也是不信轮回这事儿的。可自从你回到了本体,我信了。我躲在思想的角落里,看了你每一世的经历,也总算悟到,这原本就是注定的。”
“为何我能够轻易占了你的身体,在蛊爰殿活上那些时日。都是因为,我不过在为你的身体续命,等着你的到来。”
泉醴微微一笑,盎然道,“你一定疑惑,影公主去了哪里。其实,在你出现之前,根本就没有影公主。”
我彻底懵了,泉醴是什么意思?我重生,难道就是注定的?最初影公主所作的一切,就是我所作的一切?
泉醴见我大惑不解,淡淡道,“天机不可泄露。可我如今真的要羽化去了,再也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是愿意点化你三分。”
“江汨罗生下的孩子,被我用意识侵占着。我与归来周旋,想让他万分愧疚。他一直想着找回真正的影公主,也想知道那个真正的魂灵去了哪里。后来当你出现时,他是慌乱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你的来历。而我,更不可能告诉他。”
泉醴淡笑道,“那个无法掌控一切的男子,才会迫不及待将你丢进珈蓝之洞,甚至不停惩罚你。在你沉睡的十年中,他每日都在思忖这些因由。让你沉睡在冰棺里,彻底睡过去,或许就能安然无恙了。谁知道,你竟然醒了,作为一个全新的影公主,醒得毫无征兆。”
泉醴有些幸灾乐祸,“看归来无限烦恼,我心中甚是畅快。也终于遇见一个人,让他慌乱无序,像个傻子一样左右为难。”
我扯了扯嘴角,不顾泉醴的调弄,“泉醴大人多心了,大祭司铁面无私,不会是故意刁难。”
泉醴叹了口气,静静看着我,“鸿蒙圣婴用无上的法力,为你造就了一个机会,其实并不希望你改变什么,不过是给你一次再生的机会。”
泉醴幽幽望着我,怜悯道,“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路,这是我的忠告,你自会明白。”
我摇着头,还是不懂。
“这个时代关于影公主的一切,都是你,你无用担心有谁会如我一样占着你的身体。至于我羽化时的术法,也在你刚才那一次爆发中,慢慢回到你的身体。你被摘除的那部分大脑,会随着时间自行修补。等你完全明白那一日,你自会懂得,这些事情因何而来,又因何而起。”
泉醴神秘一笑,有些释然道,“是我太执着,害了自己。以为是归来仙风道骨,根本没有儿女私情。可我见着他事后为你所作的种种,才总是明白,他不是不愿,而是根本没有。他素来把我当做知己,是我太贪心,想要更多罢了。”
“可我不会让他好过。羽化时,我剜了自己的心,送给归来当作礼物。燃灯的芯,亦是我的心。他每日用燃油煎熬的芯,是我对他的一片痴情。我就是要他一辈子都对着我的心,对着我所有情思,弥补亏欠我的一切。”
“泉醴大人,你还是放不下大祭司吗?”我盯着这骄傲的人,心中无比震撼。谁能将自己的心一次次燃烧,就为一次铭记呢。
“你不也做了同样的傻事?我生来雌雄不明,就像你们后世所说的阴阳人。是归来力排众议,让我修炼咒术。他爱护血族每一个生命,哪怕我这样的人,他也极尽关照。可是,我要的更多,我不要他这悲天悯人的情怀,我要的,是他对我的心而已。但是,他给不起,因为他根本没有。”
泉醴哭了,晶莹的泪,滴落在我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