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的房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一群医者退出房门,捶足顿胸,“我们命不久矣啊!如果慕家少爷一直不醒,慕将军定会杀我全家。(
“蹇管家说了越人能起死回生,可越人行踪不定,要去哪里寻人?再说越人几乎是传说中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去找?”
泉芯芯全然不顾,浮沉一挥,将所有医者扇得很远。他唇角勾笑,对我道,“这群愚蠢的人类,也配知道越人名讳?”
我心中疑惑,但心系慕长安,“赶快救人要紧。”
泉芯芯跨步走进房间,对慕容冲冷然,“若想救你儿,闲杂人等立刻消失。”
慕容冲面色一寒,对眼前的“归来”怒不可遏,“若不是你,我儿会性命垂危?我儿若真有三长两短,慕容冲一定带着精兵登山凌霄,攻打血族。”
他用力一捶,雕花木桌化为齑粉。
我一怔,慕容冲天生的神力,哪怕只是人,也有滔天的本事。再加上,他们似乎还在学习咒术。
“我们此前就是为救慕少爷,将军若是不信,我即刻就走。”泉芯芯声音清冷,丝毫不为所动。
慕容冲面色微寒,“你真有法子?如果不能救活我儿,定然要你偿命。”
“请尔等回避,否则本座无法保证能救活他。”
泉芯芯声音高冷,丝毫不顾及慕容冲那煞红的脸。
“将军息怒,先不论他们是谁,只要能救活少爷,才是大事。”慕蹇拉着慕容冲走出大门,对“归来”拱手道,“但愿你们说的是真的。否则……”
泉芯芯早不耐烦,关上大门,厉声道,“不送。”
这一刻,房间才真正只剩下慕长安、泉芯芯和我三人。
我快步走到那床帏间,却不敢去看慕长安的脸。
每一次见到与佑儿一模一样的脸,我就能想到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怀胎生下的骨肉,似在我的怀里。
我慢慢靠近,看着床上孱弱的慕长安,已分不清这是我的佑儿,还是我前世的丈夫。
我心中滴血,眼泪早已聚集。
“你哭了?”泉芯芯大惊失色,“阿影,我为你作法,赶快将血滴进他嘴里。”
我收住了泪水,拿着地上的碎片,朝着指尖一扎。
莫说一滴血,就算要我为他抵命,我也是愿意的。
前生,就是我的犹豫,害他魂飞魄散。我再不能,这么残忍。
熟睡中的孩子,面如枯槁,我的心揪疼得厉害,泣不成声。
“将血滴到他唇间。”
泉芯芯大呼,扯着我的手指,滴进慕长安嘴里。
忽然,他脸色变得红润,仿佛受到甘霖滋润的孱弱幼苗,终于有了生气。
我大喜,兜兜转转,总算是救了他一命。
这小小的人儿,忽然又有了生机,就像我的佑儿,仿佛重活在我面前一般。
“你快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全好了。饕餮的血毒,已经解了吗?”我叫着泉芯芯,露出一丝担忧。
泉芯芯来到我面前,摸着慕长安的脉息,长叹息道,“饕餮的血毒已解,我们也算功德圆满。”
我留恋地看着那张脸,伸出手指想去触碰。
可泉芯芯拉住我的手,无情道,“随我速速离开,这是人族,你不该为他滴泪。”
我回过神,擦掉满脸的泪水,悲从中来。
“娘亲别走。”
熟睡的慕长安发出一声呼唤,我的心彻底崩溃了。
这,多像我的孩子慕佑安啊。
我回过头,死死盯住那张脸,不受控制道,“佑儿,娘不会走,娘再也不走。”
我满脸的泪水,滴落在慕长安脸颊上。我多希望我的佑儿还在身边,多希望这是我的孩子能够重活过来。
“妖女还不放下我儿。”
慕容冲高声呼叫,已经来到我身边,将我从慕长安身上扯开。
“妖女要施展什么妖术?这是我儿慕长安,也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我这才回过神来,盯着慕容冲的眼睛,失神道,“我曾有一个孩儿,抱歉了……”
泉芯芯已来到我身边,用力拉着我,“婢子失言罢了,将军也要当真?!你儿血毒已清,本座要回了。”
然,慕容冲大步走向泉芯芯,阴狠道,“我儿还在昏睡,你空口无凭,岂容让你走?”
我抬眸,镇定道,“将军难道要等少爷彻底康复才放我等离去?将军未必太强人所难了些。”
慕容冲冷笑道,“害我儿命是你,如果我儿不醒,我去何处寻人?”
他大呼道,“将这二人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准尔等离开。”
慕起已经来到门口,堵住去路。
泉芯芯暴怒,“本座好心相救,却被你这厮截拦。就凭你这将军府,也能困住本座?”
泉芯芯拉着我,念了一句符咒,又将我束缚在珍珠中。
它轻轻闪身,径自冲破阻碍,飞向半空,“人心不足,本座再不踏及人族一分。”
慕容冲追到庭院,盯着那消失的白影,冷冷一哼。
当我再次回到天虞殿,殿内已经空无一人。
“陵鱼去了哪里?”我大惊,对着空旷的大殿,不甘质问。
泉芯芯面色一变,见我一脸无措,道,“许是被归来发现了。”
我面色一僵,却听得殿外传来一声响,只见归来面色铁青,他身后俨然是满身血污的陵鱼。
“孽徒!”归来怒喝,见我跪坐在地,冷冷道,“不但死不悔改,竟然诱哄了灯芯一并外逃。本座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