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中飞过无数乌鸦,如果不是此时受罚无法动弹,我肯定会一走了之。.c]
“归来大祭司还不算十恶不赦,虽说惩戒,却让你来了天虞殿。邓将军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你运气疗伤。而且这段时日,你还可以跟随邓将军学习兵法战术,也算因祸得福。”聂扶摇坐在我身边,托腮望着我。她的眼,水波盈盈,带着无限关心爱怜,让我心中生出一股依恋。
这才是骨肉血亲,血浓于水。相较于陈婉对我有目的的试探和示好,聂扶摇的关爱,几乎让我感觉到了天堂之巅。
我是个缺爱的人,所以极度缺乏安全感,然,面对聂扶摇毫无保留的关爱,我已然沦陷。
“姐姐别闹,我不爱邓将军,哪里有什么情缘。再说了,情深所至,必须两情相悦。邓将军不过是看在母亲面上,以及我当初出生的渊源,对我厚待三分。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我尽量让语气温和平淡,不想聂扶摇疑惑地盯着我,不可置信道,“影儿,你还是个孩子,怎能说出这番情窦初开的话来?都说女儿心,海底针,你是不是已经对邓将军有了情义,所以才故意曲解事实?”
这才是曲解事实好吧?我已经说得很明确了,为何聂扶摇会朝着完全相反的地方去想!
“姐姐别胡说了,我生气了。”我嘟着嘴,强烈表示着不满。
聂扶摇见我认真,收敛起调弄,一本正经道,“那先吃了这赤焰果,别浪费邓将军一番苦心。生来体寒,又在这冰寒之地,吃了赤焰果刚好能驱寒。”
她讨好地将赤焰果递到我唇边,露出一丝浅笑,“乖,我的好妹妹。”
我无奈,只得接过赤焰果,轻轻啃噬。
只觉唇齿甘甜,清香无限。更多的,却是热流阵阵,穿过了五脏六腑,直直抵达最温暖的心脏处。仿佛心间有一团温暖的火光,微微燃烧。
我冲聂扶摇一笑,感激道,“谢谢姐姐。”
聂扶摇摆着手,刚想说话,却被一阵嘈杂打断。
“摇公主,扶摇公主殿下。摇公主可在里面?”
那女音清脆如环佩声响,在室内环绕,如泉水淙淙,好不动听。这一副天籁的嗓子,除了陵鱼,还能有谁?
“归来下了禁令,你受罚天虞,谁也不能探视。陵鱼是归来派来盯梢的眼线,定是发现我的行踪。”聂扶摇面色微寒,捏着我的手心,面色不虞。
“那姐姐赶快离开,若被大祭司发现,说不准连姐姐也责罚了。姐姐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再说了,还有邓将军不是?”后面的话,几乎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聂扶摇点点头,“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有事就去找邓将军,他一定会保你周全。”
她忽然化作一道青烟,彻底消失在我面前。
我定了定神,对着大门道,“谁在外面?”
大门开了,却见陵鱼袅袅走进,身后是漫漫的金晖,如金色的翅膀,为她添上一丝妩媚。
“拜见影公主。”她跪拜在我面前,用力叩首。
我对陵鱼是怨的。不论是前世,还是此时。这个女子,为了生存明哲保身,做了许多伤人的事。我对她,如何不怨?
“陵鱼叩谢公主救命之恩。如果不是公主一力承担,灯芯逃脱之事,陵鱼一定会受到大祭司重责,或然会死。”她没有抬头,似在等我的回应。
“你如果真的感激我,就请你给我一些休息的时间。这段时日,发生了太多事,我太累了。”我露出一丝疲态,见她始终跪地,终究不忍,“你还是起来吧。这儿没有摇公主,只有我一人。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陵鱼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用力道,“陵鱼是专程来找影公主的,刚才呼喊摇公主殿下,只是托词罢了。”
我抬眸,盯着她如玉的面颊,有些不解。
“陵鱼自知害影公主受了重伤,却因法力不济,不能给影公主带来好的法子养伤。但是,陵鱼心中有愧,给影公主送来一个朋友。”
她慢慢走向我,打量了四周,确认再无旁人后,对我耳语,“此次陵鱼带来了泉醴大人的灯芯,他有要事要对公主说。”
说完,她解开了披散的黑发,从发簪间取出一颗珍珠,交到我手心。
“归来大祭司今日为血族祈福,晚上才回蛊爰殿。”她耳语后,默默退出了大殿,守在门外。
我拿着那珍珠,眉毛一挑,对泉芯芯没好气道,“我受罚于此,都是拜你所赐。现在又来这里作甚?”
泉芯芯依旧在那珍珠里,虽然在我手心跳动,却不敢露出真身。
“我乔装在这珍珠中,是不想被归来发现。这段时间,他每日用我施法,让我法力受限,能来见你,损耗已是很大。你切莫再说这风凉话,说我不关心你。”
泉芯芯可怜兮兮的声音依旧没打消我的疑虑,我负气道,“你不害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关心。你别告诉我,冒着被归来责罚的危险来天虞殿,就为了给我说这句废话。”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关心的那个孩子,中了剧毒。”
我心中大惊,慕长安中了毒?怎么可能呢?他在将军府好好的,怎么又会中毒?
“瞧,这不是废话了吧?”泉芯芯似感受到我的变化,立刻露出傲娇的模样,“我是真的在关心你呐。”
我面色微寒,心中涌过一股股绞痛。我无比痛恨慕长安这三个字对我的掌控力,为何一提及他,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