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流云斑斓。(洗过一般。这清澈的湛蓝,如婴儿般纯洁无暇,仿佛天地间最纯粹的颜色,让人沉迷驻足。
天空,是纯粹的。就像婴儿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紧闭的房门似隐形了一般,在我眼中折射出淡漠的色彩。这应该是天空中最纯粹的色彩,水洗的蓝色,干净透明。
我眼神飘忽,仿佛手一伸,就可以看到最真粹的蓝色。
这是我喜欢的颜色,因为干净。
我仿佛看见小时候,一个人躺在孤儿院的楼顶,看着纯粹的蓝色。这片安静而祥和的天空,孕育了我,也让我在无数个无可奈何的时候,有了活的希望。
我已经记不得许多人的脸,他们被无数人领走,成为别人的孩子。但我知道,在他们的心中,永远有一块残缺。
出生,便是被抛弃的,没有了与母亲血肉相连的纽带,不管走到哪里,都会缺乏安全感。
“聂影,你赶快清醒过来,不要沉迷,不要陷进去。你现在看见的,都不是真的。”孟戈用力拍打我的脸颊,并捻起我的眼皮。
我似忽然回过神一般,眼中那片纯粹消失不见,只有孟戈那美得不可方物的脸。
“我刚刚看到了天空,好像,我就是源自那里一般。那样的纯粹,让我沉迷了。”
我呵呵一笑,像傻子一般。
孟戈松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小婉已经在逆生阵上绑了铜铃,只要恶鬼靠近,铜铃会自动响起,甚至有抵抗恶鬼的功效。[
“刚才铜铃响个不停,你的眼皮耷拉得厉害,也不知道你是被谁控制了思想,沉沉睡去。”孟戈在我的太阳穴上扎着银针,针尖刺入头皮,却没有丝毫的疼痛。
腹部却传来一丝奔涌的痛意,好不容易的安宁,再次被打破了。
“我好痛,是不是孩子就要出生了?你快给我瞧瞧,越来越痛了。”我满头的汗水,痛难自制。
孟戈扎完最后一针,对我道,“宫口还是没有开,只是腹部不断膨胀而已。你躺好,念一下大悲咒,转移注意力。女人生孩子都是如此,会疼上好几个时辰。就算疼整日整夜,也是有可能的。你再坚持坚持。”
她不停检查我的脉搏,继续道,“脉象有些乱,是精神太紧绷了,你放松些。”
随后,她开始捶打我的四肢,尽可能让我舒缓点。
我咬着牙齿,发出闷哼声。
“孟戈,你能不能给我破腹产啊?我真的很痛。”
孟戈看着我,狐疑道,“我可是越人的传人,你这样说,就是不相信我?”
天,我和她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破腹产是现代医学的术语,你恐怕没听过。”
“我怎会不知道。但是破腹产的孩子,没有经过产道挤压,根本就不完整。一个生灵出生,走过母亲的产道,就如同在轮回道上行走一般。你歇了那心思吧,我不会为你破腹产的。”
我索性闭嘴,不听她喋喋不休。她在木床四周来回,检查我的身体,力图保证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发出蓬勃体力。
“离午时还有十五个时辰,你现在要吃点东西。”
孟戈丝毫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将一勺肉末塞进我嘴里。我所有感官已经彻底麻木般,机械地咀嚼嘴里的食物。
“这是最新鲜的紫河车,我花了足足十二个时辰炖出来,里面有当归、人参,都是补气的好东西。你一定要全部吃下去,明天才会有力气生产。”
她细细解释紫河车的好处,丝毫不顾及我那张惨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我的喉咙和食道已经没有任何空间,完全在食物里湮没。
“来,喝点这个。”
孟戈再次为我灌着东西,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中肆虐。我差一点将所有食物倾吐出来。
这又是什么?
“赶快吞下去,都喝了才好。”孟戈激动雀跃,不停将那浓稠液体塞入我的口腔,仿佛是灵丹妙药一般。
咳咳咳。
我止不住大咳起来,那液体也随之喷洒在嘴角。
孟戈用热毛巾擦掉那液体,我却发现,那液体是红色的。
“你给我喝的是血?”我大骇,经不住就要呕吐。
孟戈却合住我的嘴,焦急道,“这是舅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来的,是成年独角兽角上的鲜血,为了让你顺利生下孩子。舅舅还因此受了伤,你可不要浪费舅舅的苦心啊。”
我彻底石化了。
独角兽啊!还是视我为眼中钉的慕容冲,几经风险为我寻来的。
“聂影,你就听孟戈的话好吗?”陈婉睁开了双眼,盯着我认真道,“少主不能有任何闪失,只要你能够吃得下去,就不要问了。”
我顿时目瞪口呆。我的腹部,已经胀大得可怖,我几乎能感觉到肚皮上膨胀的经脉。在喝了那碗血之后,那经脉明显更粗大起来。
孟戈面露喜色,“这独角兽果然是天地间的灵物,孩子还想要呢。”
她拿起另一只碗,再度灌入我的口腔。
“咕噜咕噜。”
血液如同奔涌的江河,直直朝我腹部冲去。仿佛我的腹部,如今是一个血盆大口,只要是血液,就会流入那个地方。
“你这嗜血的小家伙,果然被我猜中了。”孟戈发出一丝轻叹,手搭在我的腹部上。奇怪,我居然能感觉到孩子在顶着肚皮,仿佛要破肚而出。
“孟戈,孩子在顶我。他会不会冲破我的肚子?”我虚弱地看着她,心中不安。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