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便听见了陆衍正毫不客气的笑声响了起来,项礼礼埋头在棉被中,脸颊微微泛红,胸口的那颗心在此刻忽然扑通扑通地跳得老快。
温慎言忍不住问了空姐,还要飞行多长的时间,空姐压低了声音柔声道,“还有半个小时,飞机便要到达目的地降落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夜色,不言不语。
深夜时分,机舱中大多人都在睡觉,在他隔壁座位的一个棕发黑眼的小女孩明显精神很好。
她身边的父母已经陷入了沉睡中,小女孩手中拿着个玩具,自娱自乐地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什么时候她玩腻了手里的东西,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温慎言身上,倾身过来小声地问道,“先生,你是坐飞机要去哪?”
温慎言看着她忍不住笑了笑,同样小声地回答道,“我去出差啊!”
“哦。”小女孩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又坐了回去,拿着手里的玩具摆弄了一会儿。
忽地又转头过来跟他说道,“我这次是从中国飞过来的,你也是吗?”
温慎言点点头,“当然,我们是从同一个地方上飞机的。”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朝他晃了晃手里汽车玩具道,“看,这是我中国朋友送给我的。”
“真漂亮。”他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这回答显然让这个小女孩很是高兴,她忍不话多起来,“我很喜欢它。”
“应该的,你的娃娃很好看。”
小女孩又凑过身来,仿佛要对他说秘密般,“我祖母也很喜欢洋娃娃,也很喜欢我。”
温慎言忍不住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很可爱,我也很喜欢你。”
小女孩子不好意思地下笑了笑,又附在他耳边小声地道,“我现在要飞回我爱的人身边去了,先生你要飞去哪里呢?”
他唇角的笑容略顿,眸光骤然深了深,默然了会儿才道,“我也想飞去我爱的人身边,但是她在的地方太遥远了。”
小女孩十分不解,歪着头问,“太遥远了?不在德国吗?”
温慎言缓缓地舒了口气,摇摇头,她人在德国,但是心里恐怕是他这辈子都无法飞到的地方。
小女孩想了想,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很遥远?难道她在外星?”
温慎言挽了挽唇角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女孩的母亲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又或者她根本没有熟睡了。
可能误会了温慎言话中很遥远的意思,连忙轻声呵责着女儿起来,“安妮,别打扰这位先生休息。”
女孩的母亲是个中国人,温慎言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你女儿很可爱。”
小女孩趴到了她怀中,侧过头来调皮地对她吐了吐舌头。
女孩母亲谦虚地道,“谢谢,她就是太调皮了点。”
陆衍正手中的一管药膏用掉了大半,揉完药之后项礼礼身上是又疼又热的。
想必明天醒过来后,身上肯定会更疼,她趴着叹了口气,身后的陆衍正道,“涂好了,你起来把衣服穿好。”
项礼礼依言起身,觉得背上热热的。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衍正已经走了出去了。
陆衍正的人脉不是白搭的,即使在德国这样一个地方,他一通电话的效率比当地的警方还要快。
当对方说已经将主使人的信息资料发到了他邮箱后,陆衍正淡淡同对方道了声谢谢,而后挂了电话,便打开套房里面的电脑上网查看邮件。
项礼礼衣服穿到一半停了下来,忍不住侧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眼,起身往浴室间走去,在浴室的玻璃中,清楚地映了出来她身上一片通红的痕迹,项礼礼忍不住咋舌。
现下已经分不出她身上是哪里有伤,哪里没伤了,后背都是通红一片。
手心有着暗红的瘀点,手腕有些疼,手肘上面涂满了黄色的药水,下半身膝盖上面有显目的白色纱布。
再加上那苍白的脸上,在脸颊处有点醒目的小划痕,和略显无神的双眼,整个人就像遭受了虐待的患者般。
正当她看得认真时,外面传来了陆衍正的声音,“项礼礼?”
她回过神来,连忙抓过身上的毛衣,一边穿一边道,“换衣服呢,等一下。”
她今晚的遭遇已经不能单单地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jian直就是凄惨至极。
偏偏陆衍正进来之后,还问了她,“一个叫做弗恩德克的男人,你认不认识?”
项礼礼想了会,懵懵地摇头,“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陆衍正道,“没听说过你是怎么得罪对方的?”语气中无奈的意思颇为明显。
他在手机屏幕上面点了点,最后调出了张照片放到了她面前。
“今晚买凶要杀你的,就是这个人。”
项礼礼呆了呆,一方面是没想到陆衍正的行动,会这么迅速地找出了是谁欲致她于死地,一方面是第一次看到了和埃斯克一起行凶杀人的人,他口中的疯子。
原来是长这样的子,像极了中东人的面孔,脸上也是一把黑色的大胡子。
皮肤偏黧黑,眼窝深邃,看上去有四十岁的年龄,那双与埃斯克一样充满着阴郁的眼睛,让人看了便觉得很不舒服。
项礼礼喃喃道,“我不认识他,但是我应该知道这人是谁……”不用猜也知道。
埃斯克在监狱中不可能有办法还能这样买凶杀人的,而项礼礼自知在这里唯一有可能惹上的人,便是和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