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底沉浸着悲恸,没有一丝愤怒,更多的是无奈,无奈怀中的女人不爱他,无奈自己偏偏爱上这样冷血的女人。
霍灵犀唇瓣上的鲜血沾染到了他的龙袍上,她能感觉到头顶上男人的悲凉,心中有几分明白,可是也清楚,所有事情走到今天,都是天意。
她对独孤止从来没有爱意,而也是到岳锦炎被派去抗敌的前一刻,她才顿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自己心中真正爱的人又是谁。
若是在以前她渴望的是自由,那么现在她渴望的便是与那人在一起,携手相伴一生,过着普通的日子就好。
可是到了现在,所有命数都到了头,她只能坚持到这里,但是却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好好的活下去。
包括独孤止,她对他的恨意也已经慢慢随着时光散去。
霍灵犀在他的怀中浅浅笑着,“皇上,这一辈子,我们都走错了,若是再初始,我便没有选择帮助你,或许我们便不会有这么多纠葛,或许我现在也还是自由的,你大概也是一位真正的好皇帝。”
她的语气淡淡,但是语气中的哀伤却极为明显。
独孤止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逐渐变得冰凉起来,他开始有些慌了,他想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一边不断的跟她说着话,“霍灵犀,你不是要自由吗,你不是想出宫吗,你不是不想当朕的皇后么,只要你好起来,朕一切都允你。”
他的眸子有着嗜血的颜色,手上的力度不由的加大,想要怀中的人跟他说说话。
霍灵犀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浸透了他的龙袍,嘴角却是绽放开一朵最妖艳的血莲来,她没有想到,这一生,终究是只能走到这里了。
搭在独孤止手臂上的手慢慢的滑落了下来。
有人说,走马灯是每个人一生的回忆,所有人在濒临死亡之际,自己的一生都会慢慢的在脑海中浮现。
霍灵犀的嘴角慢慢绽放出笑容来,她似乎是进入了梦境,从自己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到如今工于心计的皇后,这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梦境中重新浮现出来。
不知道耳边传来谁的声音,隐约含着怒气,却带着几分威严,“朕不准你死,你给朕活过来!”
然后梦境开始如同一块玻璃全都碎落在地,而她就独自呆在黑暗中,等待黑暗吞噬自己。
这就是传说中的阴间么?
“皇上,万万不可,您不能这样做啊。”卿宇殿中跪着一干人等,这些人都是宫中最好的太医,方才得知独孤止竟然用用自己的血与寒蝉蛊的解药混在一起给霍灵犀服下,所有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一起请柬。
独孤止面上闪过不耐,他是百草堂的徒弟,他很清楚自己的血液中有着怎样的功效,自小便与百草堂生活在一起的他,早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领,除了儿时被奸人所中的寒蝉蛊至今没有完全好以外,他的血液流淌的可谓是百蛊归纳的良药。
现在也只有以毒攻毒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如何,他绝不会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
“皇上!你万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而至这国家与百姓与不顾啊,您若是出点什么闪失,那我们凉国真的就是完了啊!”
一个太医也不怕这独孤止是不是在怒气上,会不会杀了自己,而冒险柬言。
独孤止微微佛袖,沉吟道,“你们不必多说,照我说的去做便是,谁若再多一言,朕就杀了谁!”
此言一出,大殿上的人全都噤了声,不敢再多言。
太医去取来一个小瓷碗,并将那消过毒的刀子也带了过来一起端到了独孤止的面前。
独孤止取过纱巾擦了擦自己的手,拿过小刀,对着腕处便割了下去,太医立马拿着碗接着他的血,所有太医的别过了头不敢看这场景,这是闻所未闻的事情,也有些于心不忍。
等接满了一碗,独孤止才将刀子放下,而一旁的太医立马上前为他包扎,过了一会儿,独孤止将刚才霍灵犀藏于锦盒中的药丸取了出来,然后溶于自己的血液中,他拿起枕头靠在床边,将霍灵犀扶起来靠在床头,轻轻捏着她的下颚,先将那血药喂于自己口中,然后再渡到她的口中。
唇齿相交,溶于血色,两张都很精致的面孔便相贴在了一起,独孤止一口一口的将那血药喂完,时间用了很久,他的面容也有些苍白,就算是八尺男儿,这整整一碗的血量也是足够让人体虚。
李公公自小便是服侍着独孤止的人,也是自小看着他长大的,看到这一幕也是于心不忍的,心中微微感叹,这一国之君,若是爱上了一个女人,也跟平凡百姓一样,无能为力,然后,再尽力。
李公公见独孤止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将殿中所有的太医都给遣散了,他也跟着退了出去,将殿中的门给关上。
独孤止面容有些憔悴,但是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霍灵犀,生怕她醒来时看不到自己。
看着她的面色渐渐回暖,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办法起到了作用。
他低头靠近她,却听见她唇齿间始终只是念着一个人的名字,岳锦炎。
独孤止的双掌渐渐握成拳头,他眉头微蹙,想要将床上的人给摇醒,可是却又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将心底那股怒气给压了下去。
独孤止守了霍灵犀一天一夜,而她除了之前念叨着岳锦炎的名字,便再没出过声,而是沉睡了一夜。
这皇宫中的皇后出了事,又听说皇上整夜守在这皇后面前,后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