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梅弄尘看着冷翊阴谋得逞的奸笑,气结。
她就说,世上没有白掉的馅饼,它不是要砸死你,便是要砸得你生不如死。
试着将凤遗剑从海识中唤出还给冷翊,没想到凤遗剑好似知道她的心思,死活不出来。
嗬!好一把有灵性胳膊肘往外拐的剑!
梅弄尘被气笑了,忽又想起冷翊有未婚妻的事实,脸上顿时浮现一抹讥笑。
她看着冷翊,双瞳剪水,“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有未婚妻的吧?怎么,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许是她讥笑的表情刺了冷翊的眼,或是讽刺的话伤了他高傲的自尊心,冷翊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转而冰冻千尺,还有点儿黑。
“云梵音是凤格选中的,与我无关,你是被我选中的,必须嫁我!”
冷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梅弄尘被他霸道的语气噎了一下。
这人,真自以为是,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想法。
梅弄尘不悦,“我拒绝!”
冷翊蹙眉,像是不解:“我这么帅,嫁给我你是赚了,为何拒绝?”
“噗!”
梅弄尘吐血,不可思议地瞅着他,只见他一本正经,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是真的这么认为。
只是,以她对他不深的了解,他绝不是会萌生这种想法的人。
“你真的认为……自己很帅?”
冷翊微愕,不是吗?巫蝻说的,主子很帅,谁嫁给主子谁就赚了,没人会拒绝。
看他明显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的呆萌样儿,梅弄尘不打算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订婚不是你以为的那么简单,我们根本不可能,第一,我不爱你,你也不见得爱我;第二,我连你什么身份都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的身份;第三,你父母同意吗?我父母同意吗?这都是必备的重要条件,很显然,我们俩儿一条都不符合,so……请你收回你的剑,谢谢!”
梅弄尘一边说一边把脑袋凑到冷翊手边,一副就等着他收回剑好跟他划清界线的模样,让冷翊恨得牙根直痒。
这女人真不识好歹!
他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的道理?
冷翊冷哼一声,拂袖大步离去。
梅弄尘一看,赶紧跟上,没有他,她可出不去。
一路上,梅弄尘都在叨叨,冷翊直接封了听觉,耳不听为静。
不过,梅弄尘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是该好好地、正式地拜见一下她的家人,至于她……亲都亲了,不嫁也得嫁!
再说,他的清白,可是早就毁在她手里了,她不能不负责任,他也不会给她不负责任的机会。
……
梅弄尘没有猜错,她消失的这十天,梅家的确鸡飞狗跳,梅亦儒疯了似的到处找她,不但她消失了,天天也不见了。
联想到天天本就诡异的身份,梅亦儒的心在一天天搜寻无果后一寸寸变凉。
他怀疑,天天害了梅弄尘!
就在他心如死灰之际,别墅大门口突然响起钱妈尖利而高昂的大嗓门。
梅亦儒激动得浑身颤抖,他从来没有听过,比此刻钱妈的尖嗓门更好听的声音。
“啊!大小姐回来啦!”
‘嗒嗒嗒’急切的脚步声伴随着钱妈的破锣嗓子,“董事长,大小姐回来啦!”
“呼——”
所有佣人保镖齐齐出了一口气,提着十来天的心脏终于能回到胸腔里安个眠。
梅亦儒慌慌张张跑出去,因为太过急切,拖鞋甩飞一只也未察觉。
在看到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梅弄尘时,隐忍了十天的眼泪终于决堤。
不仅仅是因为梅弄尘是他捧在手心里宠了二十年的女儿,更因为,她是这世上唯一与音音有关的人,看见她,就像看见音音一样。
如果她不在了,那他与音音唯一的牵绊,便断了。
梅弄尘心知不妙,上次昏迷三天,父亲就一夜苍老了十岁。
这次失踪十天,父亲一定心急如焚。
一边暗暗责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让父亲担忧,一边紧着脚步往家赶。
一进门看见钱妈泪涕交织的脸,和肃穆凄凉的气氛,便更加懊悔。
待看见匆匆跑出的父亲,和他丢了一只鞋的脚,她更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刮子。
说过要好好保护父亲,却让父亲一再为自己担心受怕,真是该死。
以后不管什么事一定要提前告知父亲,再也不要让他为我白担心!梅弄尘心中暗暗发誓。
“爸爸!”
扑进梅亦儒怀中,梅弄尘擦着他脸上恣意的泪水,撒娇:“爸爸,我没事,不要担心。”
佣人保镖都撇过头不敢看,虽说董事长风雅翩翩,看似温润和善,实则手段铁血果断,他手底下的人无一不是服服帖帖恭敬谦卑。
突然看见那样悍然的上司跟个娘儿们似的哭哭啼啼,对他们的冲击力也忒大了。
会被灭口吗?会吗?会吗?
会的会的!人人心中都有一个小人儿咬着帕子拼命点头,好悲壮!
梅亦儒额头上深深的皱纹此刻平缓了些,用力揉着梅弄尘的脑袋,怒道:“这些天去哪里了?”
梅弄尘朝周围的人扫了一眼,梅亦儒会意,道:“所有人守在门口。”
说完率先向大厅走去,梅弄尘紧随其后。
一直站在不远处的梅欣尘咬破了唇瓣,阴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离去的二人,本来她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母亲那件事。
如今看来,只有答应母亲,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