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雨中急速行进,进入了苏亦菡的视线。
他到底还是来了。
苏亦菡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细作对于慕容白如此重要,只见慕容白面色阴沉,抬手甩出了一枚银标打断了眼看就要落下的长刀,站在原地冷哼一声。
苏亦菡远远望去,竟然十分惊讶的发现,那慕容白用内力将落下的雨滴悉数隔绝了出去,在自己身旁形成了一个透明的保护罩。
看到这里苏亦菡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慕容白实在是太在乎自己的身份和排场了,大敌当前竟然用内力做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让苏亦菡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慕容白忽然转身对着一处高高的茶楼伸出了拳头,奋力的喊着:“萧煜乾,我与大梁皇帝作对你为何屡次阻挠,莫非你对这皇位有不轨之心?”
萧煜乾忽然哈哈大笑,讥讽道:“慕容公子说的可是只与我大梁皇帝作对?看来我还真是高估慕容公子了!”
慕容白惨白着一张脸怒喝:“你到底要怎样!”
萧煜乾冷笑了几声哼道:“难道还要本王提醒慕容公子不成?”
慕容白气的脸色惨白,这些细作都是他精心培育多年的得力手下,如今竟然被萧煜乾连根拔起,甚至还在主街上屠杀,任谁都暴怒。
更何况萧煜乾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他的暗卫,慕容白简直要被气疯了。
这次来到大梁,他本是胸有成竹的,自己布置埋线了许多年,本来可以借由萧逸一举拿下大梁皇储的位置,为自己将来一统江山铺好路。
只可惜他忽略了苏亦菡这个人。
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苏亦菡竟然能打败自己精心培育多年的子母蛊,而且还把绾若搭进去了,甚至连逸王这颗棋子都被苏亦菡几句话弄的失去了梁帝的信任。
更加可气的是自己不过是绑了两个萧煜乾的手下,他竟然如此兴师动众的挖掉了他所有的眼线,让他多年的辛苦毁于一旦。
更是让他在中秋家宴上出尽了洋相,甚至动用了自己的十几个暗卫才能逃出皇宫,此次前来大梁不仅没有完成最初的目的,自己损失惨重,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非但如此,就连自己想要出建安城也成了一个不可能的事,这如何让这个自誉为天之骄子的慕容白不愤怒。
可没等他再次出声,萧煜乾已经将手中的两个舞姬推下了高楼,慕容白眸子一紧,只能看着自己悉心调教多年的两个舞姬从高高的城楼上栽了下来。
连一声惊呼都没有,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有了性命。
“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这一次是两个,下一次就是四个!慕容公子在建安城中有多少眼线,多少据点想必自己很清楚吧!”萧煜乾冷着脸面无表情的轻哼了几声。
仿佛刚刚推下去的两个少女都是畜生一般。
远处的苏亦菡看的心头发紧,刚要感叹就听见背后的老安幽幽的开了口:“莫要觉得主子残忍,两国交战细作是最最可恨的。
更何况是这样明目张胆的细作奸细?苏大小姐不会是一个妇人之仁的人吧!”
苏亦菡怔了一下微微的点了点头,心里的几分不忍被她压制了下去。
是了,自己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假模假样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两国交战细作本就是一大毒瘤,更何况这些细作还曾经的罪过自己,甚至出卖过自己。
此刻她们被处死,自己又何须可怜呢。
想到这里,苏亦菡不由的为自己方才的那份不忍心有些汗颜,许是和平的日子过得久了,连起码的危机感都被消失殆尽了。
想从前自己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不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么,成王败寇的道理不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想通的。
慕容白无能,狂妄自大等待着他的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若是今日城楼站着的是他,他会轻易的放过慕璃,放过青玄和自己么?
只怕他会更加残忍,更加无情的对付自己吧。
像是印证了苏亦菡的话似得,慕容白竟然开始站在街上放声狂笑,阴森的眸子邪邪的盯着萧煜乾,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陶罐,冷笑着问:“宁王可识得这个?相信你一定知道,你的手下现在受的是什么样的酷刑,你真以为本公子会上你的当么?
诚如你所说,我埋伏在建安城中的所有据点眼线都已经被你发现了,你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
若是我交出了青玄那才真的是愚蠢,你尽管杀啊,只要你开心想杀多少就杀多少!只是这青玄你是别想救了!”
萧煜乾冷漠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笑意,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天空中忽然一道惊雷略过,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在这皱眉的空档中,苏亦菡忽然瞧见了站在萧煜乾身边的水奎。
之间水奎手中拿着一个细细的竹筒,拿出了手里的一包药粉洒了进去,不一会的功夫就有无数条金色的小虫溶在了雨中。
没错就是溶解在了雨中,苏亦菡瞪大了眼睛盯着那些金光,可不论她如何看都无法看到那些金光的踪迹。
几个呼吸的功夫,慕容白手中的陶罐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而他的表情也由方才的得意洋洋,变成了彻底的惊恐。
这陶罐里装的可是青玄身上蛊虫的母蛊虫,为何他们会如此的不安烦躁,慕容白从心里开始恐惧,莫非萧煜乾留了后手?
就好像是证明慕容白的推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