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去吧,不能因为此事的发生放松了调查,长乐公司的问题不小,找准切入点,争取一击命中。”陆渐红在桌子上轻轻一拍,“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志白白牺牲。”陆渐红的态度表明,他也不信是自杀,如果不是,那么长乐公司的问题也将随之暴露。李重光刚走,庞小顺便到了,陆渐红看了看时间,道:“时间差不多了,到梁书记那边再汇报吧,省得你再说一遍。”调查吕玉芳,陆渐红是没有公开的,所以李重光的汇报只能放在自己的办公室,他属于暗中的力量,而现在出了这个案子,死亡的人又是审计局的人,性质更不一样了,所以庞小顺到市委那边一起汇报是正确的。很快到了市委,梁万崇办公室的灯亮着,见陆渐红进来,梁万崇抬了抬眼皮子道:“陆市长到了。”陆渐红点了点头,和庞小顺一起坐下,道:“庞局长,你把具体情况说一说。”“接到报案,长乐房地产公司发生命案,我局迅速出警,经过调查,死者是我市审计局副局长葛会荣,现场惨不忍睹……”庞小顺说到这里,梁万崇打断道,“说重点。”庞小顺轻咳了一声,道:“对长乐房地产公司总经理余长乐等人现场询问,当时葛会荣正在余长乐的总经理办公室查账,当时葛会荣接了一个电话,神神秘秘的,余长乐觉得自己在场不是太方便,就出去了,等了大约五六分钟,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葛会荣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由于余长乐出来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走廊外面抽烟,所以根本没有人进过办公室。当时走廊上还有一个人,是国税局税政科科长常啸辉,他也可以证明这一点,因为当时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余长乐站在走廊上,还散了根烟给他。综合这两种情况,可以排除了别人进去杀人的可能。”“排除了别人进去杀人的可能,那么有没有可能就是余长乐先杀了人,然后故布迷阵?”陆渐红插了一句话。庞小顺道:“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但是通过对现场的勘察,现场并没有打斗的痕迹。凶器是一把匕首,上面只有葛会荣的指纹。虽然理论上存在着陆市长所猜测的可能性,但是目前找不到相关的证据。”“听说葛会荣身上有七处刀伤?”梁万崇提了一句,“一个人自杀需要在身上刺七刀吗?这不是自杀,是自虐啊。”庞小顺道:“这一点,参与办案的人也很疑惑,按常理来说,一个人如果选择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的话,大多都是采取无痛苦或者将痛苦减少到最小的方法,但是像这样的方式还是第一次遇到。通过对伤口的勘验,左手腕处一刀,左肩一刀,右下腹一刀,小腹正中一刀,心窝两刀,心脏一刀,致命伤就在心脏上,现场遗留大量的鲜血,经过检验,都是属于死者的。”“那把匕首是哪来的?”陆渐红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庞小顺苦笑了一声,道:“不知道,由于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现在唯一的解释是他自带的。”陆渐红和梁万崇对视了一眼,都在想一个问题,一个想自杀的人,自己带着一把匕首,在审计的过程中,趁别人不在意,刺了自己七刀自杀,这合理吗?庞小顺道:“梁书记,陆市长,案情就是这样,鉴于死者家属不同意这样的结论,所以暂时还不能结案,需要再做进一步做缜密的调查。”梁万崇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不是太好,摆着手道:“那你先走吧,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庞小顺走后,梁万崇向陆渐红道:“陆市长,你有什么意见?”“我不相信会有人这么对待自己,试想一个人能采取这么残忍的方法去自杀,还有什么能让他去寻死?”陆渐红持怀疑态度,“我保留自己的看法。”梁万崇点了点头,忽然道:“长乐公司有什么问题,怎么去长乐公司审计我不知道?”“这件事是我安排的。”陆渐红道,“上周对市内企业进行税务清查的时候,发现长乐公司有做假账偷税漏税的行为,本来想明天跟你汇报的,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梁万崇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缓缓道:“陆市长,你不错,庞局长也不错,都很负责啊。”陆渐红的心里忽然别扭了起来,梁万崇的酸味很重,内在的含义是在说,你这个市长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书记,查账不向我汇报也就算了,出了人命案,公安局长不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而是等到你回来了一起汇报,这分明是不把我这个书记当一回事嘛。其实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与陆渐红要李重光调查吕玉芳有关,否则非得向陆渐红的越殂代庖发飙不可。面对梁万崇的揶郁,陆渐红淡然道:“梁书记,这段时间以来,你也看到了,我忙得不可开交,其实我只是想把工作搞上去,尽到我这个市长的责任,完全没有别的意思。”陆渐红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只是想做点实事,你不动作,我也懒得跟你斗,大家最好能保持平衡,一心想着事业,相安无事最好。他的话梁万崇又何尝不懂,可是被一个市长压在身底下的尴尬让他很是难堪,不由冷笑了一声,道:“陆市长的意思是我不想把工作搞上去?”陆渐红诧异地看了梁万崇一眼,这话说得很没有水平,是一个市委书记说出来的话吗?“梁书记,我没有这个意思。”陆渐红笑了笑道,“梁书记,今天这里就我们俩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不妨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我刚刚也明说了,来俊岭只是想干工作,没有别的意思。俊岭的各项事业比起其他市来差的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