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北冥启一身黑衣,孱弱的身子在寒风中更显的消瘦,他身前站着一名女子,楚楚峨眉婉约动人。
“太子已经倒台了,你打算如何襄助本宫?”原来竟然是悄悄出宫的颜贵妃,只是用大氅遮住了曼妙的身形。
北冥启冷哼一声,径自将面前的一枝梅花折断,蔑视道:“贵妃娘娘真的觉得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颜贵妃身子一转,尖声道:“皇后都被打入冷宫了,太子被废是早晚的事情,如此弑君作乱的后果,难道皇上还会顾念什么旧情不成?”
对于颜贵妃的咆哮,北冥启只是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是碍于双方的合作关系,不得不解释起来:“只要太子一日不死,他就是嫡子,一旦父皇驾崩,所有的文武百官包括天下百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这个皇长子!更别说因为灾民一事,太子得了民心!”
还有一句话,北冥启没有说出来,就是他只不过是个二皇子,长子在一天,他永远都是庶子。
不过颜贵妃却没有想到,因为她想到的是十一皇子,要想十一皇子继位,一定要在老皇帝驾崩之前立好诏书,否则真的是轮不到她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也都是为自己打算。
不过颜贵妃却将北冥启的话听到了心里,也有些伤感和难过,毕竟北冥弦是她深爱过的男人。
她能看着他犯错,撞南墙,但是要她看着他去死,还是多少有些不忍心。
不过深宫生存法则就是如此的残酷,同情与善良会成为最大的软肋。
蓝嬷嬷端着一碗清茶走了进来:“娘娘,老爷那里来信了。”
“我爹?”对于颜正的作为,颜贵妃心里有些抵触,可是却没有办法,接过信函匆匆看完,直接将信纸团了团,扔在地上,仿佛不解气,又使劲跺了几脚:“那个狐媚的赵静梅到底给我爹灌了多少mí_hún汤!”
“出了什么事情,娘娘?”蓝嬷嬷见颜贵妃如此暴怒,不禁开口问道。
颜贵妃一脸鄙夷:“居然要我在宫中帮衬安思那个贱人!说的好听是为了给十一皇子拉份助力,说难听点还不是那个贱人想自己上位?这宫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是扶的起来的?”
这话,蓝嬷嬷没敢接,毕竟颜贵妃是将自己一并骂了进去,只好低着头暗自听着。
骂了半晌,颜贵妃有些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如何除去太子。”
“除去太子?”蓝嬷嬷一脸诧异:“娘娘,太子不是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吗?”
“哼!”颜贵妃冷哼一声,周身气息变得阴冷,说出的话比数九严寒的天气还要冷冽:“一日不死,他就还是太子,关入大牢算什么?皇上对太子栽培了二十余年,岂能无情?咱们的皇上老了,如果突然有意外,谁能保证那群打了蔫的太子一派们不会动心思?”
蓝嬷嬷一阵心惊的看着颜贵妃渐渐扭曲的脸颊,仿佛被感染了一般,也附和的说道:“娘娘所忧甚是,果有意外,太子今日之罪,他们很容易找个替死鬼代劳了的,那我们所有的努力就全废了。”
“不错。所以他必须死。”
沐浴更衣,大红宫衣的颜贵妃,面若桃花,身姿如仙。
颜贵妃缓缓迈着细碎的脚步,薄薄轻纱遮住了脸庞,妖娆如柳枝的细腰扭动在宽大的罩衣里,隐隐可见的是一具妖娆又窈窕的身姿。
手里牵着一个稚童,正是十一皇子。
这几日,颜贵妃常常带着十一皇子来养心殿陪伴老皇帝,在经历了太子逼宫事件后,老皇帝对这个幼子也萌生了一种更深的父爱。
小孩子永远更讨喜一些。
再明白了这个真相后,颜贵妃对十一皇子可谓是用尽了心思,不过也亏得十一皇子争气,小小年纪便察言观色,低调谦恭。
“哟,枝儿来了。”老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一抬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了进来,不禁笑意满面。
颜贵妃带着十一皇子,行礼问安,还没等跪下就被老皇帝摆摆手阻止了,随即离开了龙案。
一伸手就要去抱十一皇子,却落了空,不禁有些愣住:“枝儿怎么了?难道不喜欢父皇了?”
十一皇子怯怯的摇了摇头,又朝着颜贵妃投去了一瞥,才慢慢说道:“母妃说父皇年纪大了,枝儿也长大了,不可让父皇累着,要抱的话也应该是枝儿抱父皇才是。”
说着,张开两只瘦小的胳膊就把老皇帝的大腿搂住了,抬起一张稚嫩的脸颊,高兴的说道:“父皇,我抱着你。”
“哈哈哈,好好好,枝儿长大了,能抱父皇了。”老皇帝的笑声在养心殿里大声响了起来。
颜贵妃十分得意的昂起了下巴。
只要时日久了,十一皇子必定能够得到老皇帝更多的喜爱,一定要让老皇帝下定心意传位。
想及此,颜贵妃不禁神色黯然起来。
“爱妃,怎么了?”老皇帝见到颜贵妃的神情,开口问道。
“没什么,臣妾一时走神了,还望皇上见谅。”颜贵妃轻轻摇头。
久处上位,怎么会看不出颜贵妃的异样,摆手说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的,你这个做母妃的要是这样性情,以后枝儿岂不是也学得你优柔寡断了不成?”
一听竟然要连累十一皇子,颜贵妃心里微恼了句老不死的,脸上却慌张起来,急忙道:“臣妾只是一时乱想,想到了太子,至今幽禁大牢,若是太子有心悔过,不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