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妃儿现在的状态很不妙,一来到仙灵树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她此刻陷入了最深沉的梦中,或许连她自己都无法分辨,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因为这个梦太过真实了。
她能感觉到美酒入腹的美妙,能感觉到宫殿中侍从对自己的敬畏,也能感觉到纣王对自己的宠爱。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下的财宝任其挥霍,一怒之下伏尸百万,君王又对其极其宠爱,这或许是每个女子最奢侈的春梦,她已经拥有了这一切,却依然不开心。
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这让她痛苦无比,可是谁也帮不了她,于是她开始醉生梦死,开始杀人,更多的时候是在最高的宫殿中看着下方如同蚂蚁般忙碌的人们。
她不明白像那样卑微的活着有什么意义,随即又想到,自己这样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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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深深的看了旁边的胡妃儿一眼,她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这看起来会是一个绝佳的脱离其魔爪的机会,甚至可以杀了她,可是王芸却什么都没做,因为她不敢。
王芸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不知道怎么出去,若是杀了胡妃儿,恐怕她一辈子都只能困在这里,这绝不是王芸愿意过的日子,那样还不如杀了她。
胡妃儿没有立即杀她,就代表她还有机会活着。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就愿意赌一把。王芸从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变成现在练气九层,就是靠着一次次的豪赌。庆幸的是,她都赌对了。虽然练气九层在刘芒或是胡妃儿看来如蝼蚁一般,但相对年轻一辈,已是殊为不易了。
再者,虽然现在胡妃儿看着毫无防御,但王芸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杀她。如果不能,那才是灭顶之灾。
就在王芸静静的看着胡妃儿之时,后者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喘气,浑身是汗,看着如同从火场中逃出来的一样。
事实上胡妃儿确实可以说是从火场中逃出来的,在梦中她醉生梦死杀人无数之后,终究是连纣王一起杀了,然后将华美的宫殿付之一炬。当熊熊烈火如龙般卷中她的身体时,她没有一丝害怕与抗拒,反而是欣然接受了这一切,如同命运。
然后胡妃儿就醒了,她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天空,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这是仙灵树的树顶。而她也终于想了自己,自己忘记了什么,在梦中没有刘芒。时至今日,刘芒的存在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无法磨灭。
这仙灵树高达万丈,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天空。流云如絮般舒卷,极为耐看。这里也不像外界已是冬季,反而如初夏般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躺在树顶只想让人睡觉。
胡妃儿伸着白嫩的手,感受着风儿在指尖溜走,有些陶醉。
“你怎么还没走?”胡妃儿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可能是在梦境中哭过闹过,也可能是烈火摧毁了她的声带,不过却并不难听。这场梦整整持续了三天,却恍若一生,在梦中她经历了妲己的一生,兴衰荣辱,给她很深的触动。
王芸偷偷看了一眼胡妃儿的表情,大着胆子说道:“我如果能走掉,肯定会走。”
胡妃儿诧异的看了一眼王芸,随即拍了拍脑袋,想到王芸没有洞府令牌无法离开这里。再者她也不会御剑飞行,到不了天上去。
“等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就会送你出去。”胡妃儿说道。
“你不杀我?”王芸急忙问道,这可是事关生死,由不得她不紧张。
“说起来我们之间好像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吧?除开刘芒以外。”胡妃儿笑着说道。
王芸闻言怔在原地,想起了在班上初见胡妃儿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班长,刘芒追求她不成反被羞辱。谁知世事变迁如此之快,现在想来恍若隔世。
“是啊,那些小事现在想来不值一提,但在当时,却是全部。”王芸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已是泪流满面。如果时光能倒流,她还会不会走上修行道路呢?
“如果你当时知道刘芒后来会这么优秀,还会不会拒绝他?”胡妃儿突然问道。
“多半不会吧?可惜没有重来的机会。”王芸呢喃道。在门派评比大会上,她看着刘芒大杀四方,战胜一位位成名人物,看着门内的几个小师妹对刘芒露出崇拜的模样,她的心却一片苦涩。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识人之能,拒绝刘芒、与雷一川之流厮混、认黑寡妇为师,好像就没一件事做对过。
“就算你回心转意,你们之间也没有一丁点可能了。”胡妃儿挑着眉毛说道。
王芸却淡然笑了下,摇了摇头,放松的躺在了树顶。说来也真是讽刺,她在胡妃儿身边,反倒感受到了安宁。
二人就这样躺在如毯子般的树顶上,随意的聊着天。有些话,或许对所爱之人没法说出口,反而在这种封闭的空间讲了出来。
这种对话总有结束的时候,到了月朗星稀时分,二人都失去了谈话的兴趣,懒洋洋的看着头顶的星汉天幕。
“我也好想去天宫啊,人间实在太过无趣。”王芸听胡妃儿讲了天宫的事,此刻自然生出向往之感。
“等你真正到了之后,发现和下界也没什么不同。你这么低的境界,恐怕在下三天都难自保,若是被什么好色之徒看中了,恐怕就得成为他的鼎炉。”胡妃儿笑道。
“鼎炉也没什么不好啊,正好我修炼的是合欢派的功法,那就把他吸成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