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人押着楚王等叛臣回京,顾衡又在行宫找了两日,直至明兰县主的人给他送信去盛博侯在京郊的庄子!
段玉苒回来后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才听顾衡将整个经过讲了一遍。其中还包括一部分叛军在京中肆乱,却很快被应国公府的郑文麒带着一些世家子给控制住了!卢太贵妃也把后宫给掌控住了,可那又有什么用?皇帝一回来,她想逃跑也来不及了!
段玉苒听着顾衡用平淡的口气讲述这其实惊险万分的过程时,她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最后唏嘘!只是自己那一匕首捅下去,明兰县主竟然命大的没死,有些令人惋惜!
“玉苒,你再忍忍。待剩下的一些事解决之后,我们便带着守哥儿离京!”顾衡抱着段玉苒低喃地道。
对没能及时保护妻子,顾衡心中愧疚万分!特别是明兰县主在石室里那几句诛心的话,令他更是惶惶不安,怕妻子也怪自己。虽然段玉苒回来后并没有恼怨自己,可他还是不安!
段玉苒皱眉,“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时候我才能见到守哥儿?得多久?”
顾衡松开段玉苒,用手抚过她鬓旁的发丝无奈地道:“不会太久,我也是不想他再来回折腾。有岳父岳母在山庄里照顾,你应是放心的。”
身在天蓝山庄的三老爷一家对叛乱一事完全不知情,直到段玉苒得救回来才派人去告诉!三老爷和三太太吓得不轻,若不是顾衡派去的人请他们暂时不要离开山庄,恐怕就赶回来了!最后还是段玉杭进京到王府看望了受伤的妹妹,又与硕王在书房谈了许久才离开!
段玉苒不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她从顾衡的话中听出了风雨尚未平的信息!但皇位之争,不是她能左右得了的!就算她有这个本事,最后也不是自己当皇帝,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一切小心。”段玉苒偎进顾衡的怀里轻声地道,“快点儿结束吧,我们一家三口过安静的日子。”
顾衡的唇落在段玉苒的额上,为妻子的体贴与明理感到高兴。此生得妻如斯,夫复何求啊!
“你为什么……为什么重伤明兰!?”
一本黄色的奏折从御书案后飞过来,顾衡微微一偏身子,那本瞄准他的奏折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因为他胁持了臣的妻子。”顾衡声音冰冷地道,“还强迫臣助她为后、扶其子入东宫!按大荣律法,简清珂死几次都够了!后妃尚不可干政,何况一个宫外妇人!若深究起来,连盛博侯一家、承恩公府上下数百口也难活命!”
御书案后的皇帝气得面红耳赤,却只能干瞪眼咬牙无法反驳!
“好……好啊!阿衡,你为了段氏,连朕……也不放在眼里了!”皇帝失望地摇着头,声音沙哑地道。
“臣不敢。”顾衡拱手淡声地道,“臣忠心于皇上,却也绝对不容许旁人欺辱和危及臣家人的安全!”
皇帝怒视了硕王良久,最后脸上的怒容渐渐被无表情所取代。
“朕知道你一心想得到封地去就藩,只因朕希望你能做名贤王辅佐朕将大荣治理得繁荣昌盛,所以才迟迟不肯批复于你。”皇帝沉声地道,“此次楚王与卢氏谋逆,也多亏了你与齐远侯、郑侍郎等臣子联手布署,才使得朕与诸位大臣安然无恙!但,既然你去意已决,朕也不能总是拘着你不放!你挑一块中意的地方,朕赐给你做封地,随时可以去就藩!”
顾衡闻言,并没有表现出惊喜,态度亦平平。
“臣谢皇上成全!”顾衡拱手深躬谢恩。
皇帝放在膝上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咬了咬牙后道:“但阿衡你也清楚,一旦就藩,你便无诏不得进京!”
“臣清楚。”顾衡垂首道。“臣觉得岩州府那里风景、民风不错,想请皇上允臣在岩州府择地开府!”
岩州府离平城不远,大概六七日的车程就能到达,方便段玉苒时常去探望父母。而且岩州府多名山名水,的确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皇帝以为顾衡会挑了一个城邑密集、地产富饶的地方做封地,想不到他却挑了一个普通的州府!难道他真的是心不在富贵上面,只想做个闲王?
“好,朕允了!”皇帝冷脸道,“你便回府等朕的旨意吧!”
顾衡再次谢恩,然后退出了御书房。
“硕王叔!”獾刃的大皇子顾沐铮走上前施了一礼,“侄儿给皇叔见礼。”
顾衡脸上的寒冰化开,望着顾沐铮道:“大皇子是过来请皇上考校功课的吗?”
顾沐铮的圆脸一红,答道:“正是。听母后说,父皇之前被庶人衍冲撞,回宫后身体一直不大爽利,我便过来探望。”
“你是个孝顺的。”顾衡微笑地赞道,“只是本王刚才看皇上今日似乎有些疲惫,恐是不能考校大皇子了。不如大皇子改日再过来吧。”
顾沐铮听了之后,圆脸上现出犹豫之色。
顾衡也不多劝,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大皇子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最后还是决定听硕王的话,改日再过来探望皇帝。他脚步一转,朝栖凤宫走去。
栖凤宫内,于皇后喝净了碗中苦得要命的药汁,然后拈了一颗蜜饯放入口中含着。
巴嬷嬷摆手挥退了殿内的宫女,然后帮皇后拉了拉滑下来薄毯。
楚王叛乱时,巴嬷嬷正被关在柴房里,反而因祸得福没受半点儿伤!只是被打了数十下耳光,掉了三颗槽牙、脸肿破了几日!宫中好药多得是,她又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