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人太特别了,想不注意都不行。”蒋苏顿了顿,开口道,“是原来的费家三小姐,费芷柔。”
郎霆烈不由地一怔。
费芷柔?她怎么会……
糟糕,他忙着逃避,竟然忘了交待人事部把费芷柔的名字拿掉,不再聘用她!已经决定不再报复,他也不想让两个人无止尽地纠缠下去,又何必让她来晟霆集团。
他情不自禁的表情,落在了蒋苏的眼里,让他微微了眯了眼。
“阿烈,你知道她在z市?”蒋苏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郎霆烈坐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掏出一支烟,点上,也微微地点了头。
事到如今,疲惫至极的他也再没有力气在蒋苏面前伪装和掩饰了。
“所以,是你让她进的晟霆集团?因为她那些遭遇,所以你想帮她?”蒋苏迟疑了一下,又觉得不对,“不对啊,你刚才的表情好像也不知道她就在大厅。可是,据我所知,你们晟霆集团招人的门槛很高,像费芷柔那样没有工作经验的人,如果没有特殊关照,根本进不来……”
“别猜了,蒋苏——”郎霆烈深吸了一口烟雾,又吐了出来,低沉地,慢慢地说,“是我安排她进的晟霆集团。”
“阿烈,你是想帮她吗?毕竟她曾经的遭遇让人同情。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费芷柔不是那种fēng_liú的女人,那些照片并不能证明什么,反而有可能她是受害者。好端端的婚姻被毁了,她们母女三人又被赶出费家,真是让人觉得不好受……”
“蒋苏,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善良的,怎么知道她就是受害者。有果必有因,她所承受的,必然有她需要承受的原因。”郎霆烈没有面对蒋苏,侧着脸,一半照在阳光下,一半陷在阴影里。
“阿烈,这是什么意思?”蒋苏走过来,站在郎霆烈面前,看清楚他每一个表情,“你很少说这种话,尤其是对一个女人。”
郎霆烈抬眸,看着自己同生共死的挚友,觉得有千言万语在胸口撞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该怎么说……
“没什么。”他终是又垂下眸,淡淡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在帮她。”
“阿烈!”蒋苏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疑惑和担忧,皱眉,低喊着,“我知道你有心事!这大半年的时间,你变了很多,我们都看眼里,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要缄默不语,什么都不肯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你的朋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们都很揪心,知不知道!”
郎霆烈苦涩地笑了一下,张了张嘴,却还是只字未吐。
他想说,想倾诉,可他能说什么。说自己被爱了八年的女人摆了一道,说自己看走了眼,说自己到现在还沉沦不醒,说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好,你不说,我替你说,好不好!”蒋苏深深地看了郎霆烈一眼,隐忍着恨铁不成钢似的怒火。
虽说是未经郎霆烈证实的猜想,但蒋苏已经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在特种兵待过,又做了几年保镖,敏锐的洞察力是必须的,更何况对象还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郎霆烈。再加上,郎霆烈自小对女人就很少关注,如今,却因为费芷柔,他屡屡破例,再加上他刚才的反应,又怎能不让蒋苏把所有的事情都联系在一起!
“阿烈,你曾经说要介绍给我认识的女孩就是费芷柔,她就是八年前我们在小巷里看到的那个女孩,对不对?”说着说着,蒋苏的声音平静了下来,他想到更多的事情,“你爱上的女人就是她,对不对?”
郎霆烈没有说话,也没有摇头。沉默便是承认。
“所以你才会那样不顾一切地救她,又那样地关心她……其实我早就有所察觉,应该早点想到的……”蒋苏想起曾经发生的一幕幕,低下去的声音满带着思索。
看样子,在费家执行任务时,郎霆烈就和费芷柔在一起了。他竟然能不顾自己恪守的准则,和雇主的女儿在一起,可想郎霆烈对费芷柔有多执着。
毕竟,费家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蒋苏也不必烦恼郎霆烈在这件事情上的失误。只是,他们如何开始,又如何走到今天的境地,这期间肯定发生了很多事。而让蒋苏有些气恼的是,自己视为生死兄弟的郎霆烈竟什么都没对自己说过。在他这样苦恼的时候,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帮不上。
房间里一片静默。两个平时无话不说的男人,今天竟是难得的有话说不出口。
“阿烈——”大概整理好思绪的蒋苏,开口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和费芷柔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既然她现在离开了费家,也没有婚约在身,你若是爱她,不介意她曾经发生的事,就去找她,和她在一起。你若是介意她的事,决定不再爱她,就和她断绝来往,不要再有交集。你知道她在z市,你让她进晟霆集团,你分明是在帮她,却又说不是。你分明是在意她、关心她,却又说出那种话……阿烈,你从来都是干脆利索的人,怎么这次要这样的纠结?爱不爱一个人,想要怎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一定要这样痛苦吗?”
从结束费家的任务,离开r市的那天起,郎霆烈就像变了个人。如今想来,原来是跟费芷柔有关。看郎霆烈如此痛苦的样子,蒋苏也不再去计较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所隐瞒,只希望他能快点解脱出来,回到原来的样子。
“蒋苏——”沉默许久的男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暗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