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宋阿姨也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对王叔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的,唐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对陆相思倒有些歉意,只是没想到这个王叔真这般不给面子。
“对不起啊小豆子,我也没想到会这样。”谁都没想到会是徒劳无功。
陆相思倒是想得开,笑笑,“没关系,下次我们多来几次就好了。”
唐糖点头,“也行,我和宋阿姨说过了,你们可以随时来。不过这王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想明白。”
她随之叹了口气,自从园长服刑后,王叔住院以来,他的脾气便开始古怪了起来。大抵是想念妻子吧,同时也知道自己拖了这么些年的病痛身子,说好也一时好不了了。于是轻生的念头越来越明朗,反正妻子服刑后,就算再出来,以后的事业也就会了,自个儿这么个残破身子也必定不能再给她添麻烦,所以也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想到这,唐糖抿着唇,可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反倒是陆相思安慰她,“你的好,王叔不会不知道,人在做天在看呢,好心会有好报的,别瞎想了。”
“是啊,好心会有好报。”唐糖轻轻叹了一句,又转头问他俩,“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你们说这王叔为什么就无动于衷呢?刚刚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他愣是一句话都没说。还是他根本不知道啊?”
虽说王叔不爱说话,但唐糖也疑惑着,如果王叔真知道十七年前的事,没道理会没有反应啊。
于是她又补上了一句,“会不会和他根本没关系,你们找错人了?”
“我们找的就是他。”说话的是慕以辰,他的嗓子浑厚偏冷,掷地有声,浑然天成的一股公信力同时更带着一股子威严。
慕以辰信誓旦旦,遭来两位女士的疑惑。
陆相思微微偏头问他,“你怎么知道?”
前前后后慕以辰在病房里也没说上多少句话,他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岂料,见他神秘得勾起嘴角,开了个玩笑,“男人的直觉。”
直觉……
陆相思想吐血,男人的直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说得她半信半疑。信是慕以辰这个人从来不会撒谎,疑的是他从头至尾都没发表过一句看法,怎么就看得如此透彻呢?
然而,陆相思也是忘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的意思了。
唐糖不同,虽说又是精明乖巧,但对上慕以辰,却是百分百的相信和崇拜。
她立刻凑上去,“怎么说?你从哪看出来的?”
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让陆相思心里叫唤,妞儿,你太逊了。
慕以辰十分高明的秀了一波存在感,尔后,他收起玩笑,脸上恢复了让人信赖的沉肃表情。
“第一,周兰没必要说谎。”
“第二,我查过,当年在事发地点举办展览的的确是叫王见财没错。”
“第三,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王见财并非没有动静。”
说到这,陆相思眨巴着眼睛,十分不服,“胡说,我们明明没看见他动的呀!”
慕以辰看了她一眼,径直向前走。
两个女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跟了上去,前方却是一家蛋糕店。
“你们不会是让我站着和你们说话吧?我的时间其实挺宝贵。”慕以辰走进蛋糕店后,随意找了个四人座位,拉开凳子便坐了进去。
陆相思坐在他便是,唐糖坐在陆相思对面。
慕以辰这话说的没错,最近别看他总是陪着陆相思,可是在这状似悠闲的背后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一点。白天没有处理的公事他都会在晚上陆相思入睡以后接着处理,需要参加的会议重要的则会亲自参加,不然便是线上会议,一些其他的便是莫风代替参加了。这可苦了莫风,最近活活累瘦了10斤。
服务员上来,看见慕以辰便眼冒红心,热情地介绍了好几款蛋糕,说话时也是完全盯着慕以辰的。
结果慕以辰愣是一句女士优先便把服务员的目光给挡去了。
陆相思和唐糖也没什么心思去刁难一个花痴服务员,点了两块拿破仑蛋糕后便开始了最初的话题。
“你说说,他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吗?”陆相思挖着蛋糕塞进嘴里。
甜甜的滋味多少缓和了下她烦躁的心思。
慕以辰喝了口咖啡,点头,“我一直在观察他。你们说话的时候他闭着眼,实际上是竖起了耳朵听,你们在提到几个关键词时,我发现他眼睛动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如果言辞会骗人的话,那么他的眼睛却是不会骗人的,而慕以辰恰恰是发现了这关键的一点。
“眼睛动了也不能说明什么呀?”陆相思显然还不懂。
唐糖思考了会,恍然大悟,“笨啊我们,如果这件事真的和他没关系的话,他何必费事听我们说话呢?索性睡过去不就好了么!况且他不爱说话,所以表情便会特别丰富,生气的时候不会怒吼,反而会脸部抽动,就连眼睛也能传达感情的!”
唐糖从事了幼师这个行业,果然不是原来那个野蛮的丫头了。
陆相思这才懂,看来是她笨。
“可是,我们要怎么做呢?”
“等。”慕以辰沉沉回答道,“等下去,他有反应却不愿意说证明了他心中也有过不去的一道坎。我们只有慢慢等,这期间只要等他想通,我想就没什么大问题。况且,他不会不想报唐糖的救命之恩。”
唐糖听到后面的救命之恩便没好气,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