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好友的声音,楚楚的眉毛舒展开来,“好,我去找你,你现在在哪儿?”
“我现在?我现在在书店。”白昕杨笑得随意,面色却有些苍白,“就是那家莘莘书店。”
“哦,那你等着,我马上出发。”楚楚握着手机加快了脚步,挂掉电话后匆匆跑到她停车的地方,发动了车立即向那边赶去。不过十分钟,车子已经停在了莘莘书店门口。隔着玻璃,白昕杨一眼就看到了楚楚的那辆柯尼赛格,接着,他看到楚楚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今天的楚楚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搭配一条紧身的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鸦羽般的黑发束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简洁利落。她几步走过来推开店门,一进店里莫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看着白昕杨酷似那个人的一张脸,楚楚突然想起这是白昕岚曾经工作过的书店。
白昕杨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店里的人听到动静,抬头就看见一个窈窕的纤影逆光而来。女孩眉目如画,精致的五官有种安静的惊艳,纤长的身影自有一种淡然大气的气质散发出来,缥缈得让人看不真切。白昕杨看着她向自己走来,一颗心止不住地怦怦跳起,“楚楚。”
“嗯。”楚楚一看到白昕杨脸上隐隐有愁色就知道他有心事。她也不破,只是偏头看向他,“今天去哪里?”
去哪里?白昕杨嘴角虚弱地勾起,“走,先陪我去城里兜一圈。”
“好!”楚楚二话不抽出他手中的书放下,两个人一同出了书店。坐进了车里,楚楚载着白昕杨往市中心而去。车子开得不快,楚楚降下车窗,让白昕杨坐着吹吹风。白昕杨坐在车里没有话,他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心里难得有些放松。这样真好,楚楚是他的朋友,心情不好了找她陪自己兜个风,不用话,也没有什么顾忌,这是他少有的自在。
楚楚开着车,眼睛却不时地瞟向他,半晌,她才开口:“昕岚姐呢?”
“她又住院了。”白昕杨低低地开口,楚楚听了心却一揪,“她的病又复发了?”
“对…”白昕杨浑身像被抽空力气一样颓然地倒在座椅上,他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看得出,他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感情。楚楚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起来。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市内第一医院。”白昕杨把手从眼睛上放下来,“我现在在那里照顾她。”
“去,去医院。”楚楚调头带着他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楚楚隔着玻璃看向病床上躺着的女人。此刻她安静地睡着,一张清秀的脸白得过分,如果凑近去看还会看到青色的血管孱弱地出现在脸上。她看起来实在太过脆弱,让人生怕一碰她就会碎掉。想起这个女人英气飒沓的样子,楚楚的心一阵揪紧。这种遗传病没法治,只能心防范着,如果病发了就抢救,救过来就暂时安全了,救不过来那就……
那个后果楚楚不愿意去想,她赶忙找个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现在过了危险期了吧?什么时候能再出院?”
“这次她已经挺过来了,再休息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白昕杨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的亲姐姐,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从姐姐就是他的半个母亲,如果她哪一天真的挺不过去了,他真不知道他会怎样。
“昕杨,你的开支还够吗?我自己手里还有不少…”楚楚到一半就被白昕杨打断,“不用了,我自己的钱养不养得起姐姐我知道,如果没有我会问你借的。”楚楚知道白昕杨倔强,当下也不再什么。
在病房门口站了许久,白昕杨深吸一口气,“楚楚,走吧,陪我去酒吧喝儿酒。”
二十分钟后,他们出现在了一家酒吧里。楚楚看着他不想再压抑的样子,目光温和,“今天的酒我请你,你想喝多少都可以!”着,她招来酒保吩咐他给白昕杨拿酒。白昕杨看着酒被一瓶一瓶地摆在他的面前,嘴角一挑,“楚楚,谢了!”
他拿起一瓶已经开了的啤酒猛地灌下去,一瓶酒很快就被他喝掉。还没喝尽瓶里的酒,他把瓶子一扔,拿起第二瓶就继续灌。楚楚安静地坐在旁边的坐椅上,看着他不停灌酒一言不发。从始至终,她看着他将一瓶瓶的酒拼命灌下去,看着他以这种方式发泄他的痛苦。他比她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承受了太多,生活给他的压力太大,如果不发泄掉他迟早会崩溃。看着面前已经醉成一摊的白昕杨,楚楚心里也感觉难过。
楚楚拿起一瓶酒倒入酒杯,将酒杯送到嘴边,手腕却被人捉住。她惊得回过头来,蓦地对上冷易深沉的一双眼睛,他怎么会在这里?
冷易看着眼前的人被他惊得回过头来,那双总是淡然冷漠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难过和心疼,是她来不及对他掩藏的情绪。她的难过和心疼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吧?他可是在角落里看他们好久了。一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阴沉,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大,勒得楚楚的手腕有些吃不消。
看着她皱着眉呼痛,冷易这才反应过来放轻了力道,不过还是没有松开,“他是谁?”
“他是我朋友。”楚楚并不觉得这是被抓包了,“他心情不好,我得看住他。”
朋友?冷易皱了皱眉,刚才就看见这子喝得疯了,“他怎么了?”
“他遇到了些麻烦,我只是安慰他,你可不要多想啊。”楚楚敏感地察觉到了冷易的不悦,她可不想让冷易误会还是怎么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