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到处都好痛,骨折的俩手指肿得像萝卜,手机都拿不稳。
孙秀青努力与大野沟通,让他带自己回到地面,找了几棵自己前几天没事拍照片搜索结果发现有止血消炎功能的草药,也不知怎么用,干脆嚼吧嚼吧敷在伤口上。
植物独有的清凉让火辣辣的疼痛稍微舒缓了一些。
大野冷眼看着孙秀青的动作,也采了一棵那种草药看了看、闻了闻。
孙秀青有点搞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不久之前愉悦开心的心情已经跌落谷底,只能坐在原地默默发呆。
大野却开始试图与她进行沟通。比比划划的,孙秀青看不明白。大野便干脆举起刚刚采的草药,冲她的伤口比划。
是在问她这个草药治伤口有用吗?
如果是问这个,孙秀青也答不上来,她现在正拿自己当小白鼠呢。
大野见她依旧迷茫,便扯了扯她的袖口,指着她的衣服,再指了指自己的兽皮裙。
电光火石之间,孙秀青忽然明白了,他想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
大野跟小野是完全不同的,一开始他就检查自己的手机,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此时又询问为何两人的衣着不同。
这是个思想成熟的人类,而不是小野那样傻乎乎什么都不想的小屁孩。
孙秀青犹豫是否要告诉他真相,或者说如果要告知,用什么方式?
用什么样的表达,才能说明自己是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最后,她很傻的,指了指天,让他自己理解去吧,说她是天上掉下来的也可以。
大野的表情显然不明觉厉。
但他接下来的行为却并不绅士。其实孙秀青误会了,会思考并不意味着就是绅士。大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这一点跟小野相同,不同的是,小野将她带回去,好吃的好喝的供奉着,大野却奉行劳动至上原则,带着孙秀青出去觅食了。
孙秀青醉了。
她参与了生平第一次捕猎行动。货真价实的捕猎。
她跟在大野的后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丛林之间。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小片空地,郁郁葱葱的茂密植被之间,有一个一眼看去就不太和谐的坑洞。
有野兽的哀嚎声从洞中传出。
大野听到那声音显然很振奋,加快脚步跑过去,孙秀青犹疑地跟上。
她站在洞口外头向里张望,洞不大,却很深,显然是人为挖出来的,里头有一只看不清楚模样的野兽嗷呜直叫,只怕是中了陷阱。
大野愉悦地说了句什么,孙秀青茫然看着他。他在附近的树底下找出一块锋利的石头,看形状竟是被精细打磨过的,形状像刀子,大野拿着那石刀,顺着那窄窄的洞口就爬了下去。
洞底传来更为尖锐的哀鸣,孙秀青不去想也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却只能告诉自己说:在这里就得这样,不杀戮就只能饿死。
不多时,大野扛着那头不知名的野兽,攀着洞缘顺利地爬了出来。
那野兽长得像头野猪,背上一排尖锐的刺,此时已经一命呜呼,头上有个血洞,血汩汩的流。大野身上也到处是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伴随一声闷响,大野将野猪放在地上,原地将皮剥了,连同那些血、内脏,都堆在一起,然后示意孙秀青挖了个大坑,都埋掉。
孙秀青学着他吭哧吭哧地挖坑,效率奇低,和大野挖的速度一对比,简直想自暴自弃。
然而大野并没有表现出嫌弃她的样子,但在教完之后也没有继续帮忙,自顾自地去处理那些肉去了。
孙秀青只好认命,继续埋头苦干。
终于把小山一样的皮毛、内脏填埋完毕,空气中到处都是浓重的血腥味,孙秀青忍住欲呕的心情,跟着大野走了好长一段路,终于看到一处水源,简直一路飞扑过去,第一时间清洗自己。
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泥土和凝固的血渍,平静的水面倒映出孙秀青现在的模样,皮肤晒得发红,头发凌乱地贴在面颊上,脸上黑一块红一块,脏得没有人样。
终究忍不住从头到脚仔细清洗一遍。
回过头一看,只进行了简单清洗的大野已经升起篝火。原来野人也是会用火的,那小野怎么不用,难道比较笨?
空气中传来越来越浓郁的肉的香气。孙秀青乖觉地移动过去,挨着大野不远处坐下,直勾勾地盯着看。
熟了之后,大野分了一小块给她,孙秀青有些不满,但大野也只给那么多了。她忽然意识到,这一小块或许还是看在她上午劳动那么久才得到的。
珍而慎之地吃了,一点都没剩。如果说是前几天,叫孙秀青吃没有任何调味的烤肉,她绝对想也不想就拒绝,现在,却如此珍惜。所以说有好吃的千万别挑剔、别错过,免得有朝一日没得吃后悔莫及。
他们只吃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兽肉,被大野分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大的大野拿,小的孙秀青拿。孙秀青腹诽:拿这么点肉也要她一起分担,算什么男人?跟着他往丛林深处走,同时也很好奇他打算怎么储存这些肉。
走了许多路,到了一个,姑且称之为村落的地方。大野把他手上的那块比较大的肉,交给了村落里的野人。
说是村落,也就是树屋比较集中的所在。小野跟大野的树屋都靠近树林的边缘,且方圆很大范围内没有其他树屋。但在这里,却几乎每棵树上都有木屋,位置在丛林比较深入的地方。
木屋之间隐约可见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