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头好不容易挤进了黎家的院子,四处搜寻不见大宝兄弟二人的身影,他便慌了。见黎小暖站在了靠院门边上,就上前问她。
“黎姑娘,你可有见过大宝跟二宝?”
黎小暖点头,回他:“宋爷爷别担心,二宝给您挣银子去了。大宝不放心,也跟去了。”
“挣···挣银子?”老宋头觉得他实在是太老了,都开始耳鸣了。
“嗯,挣银子。那位大人说,谁肯带路上王家逮人,就赏十两银子。二宝嘴快,抢到了这轻松的活计。大宝不放心二宝,就跟着一起去了。”黎小暖一脸轻松的说到。
老宋头不淡定了,他紧张的问:“小暖啊,那件事有危险不?二宝他,该不会惹到那位大人吧?”说着,他略略抬头,看向台阶上那个肃杀之人。
黎小暖笃定的摇头:“宋爷爷放心,那位大人不是那种跟小娃儿计较的人。而且,他很喜欢二宝的。”
老宋头见黎小暖当真一点没担心,就略略宽心了些。但心中那股担忧,是怎样也挥不去的。
好在,大家并没用等多久。王家的婆媳,被十个兵士推搡了来。二宝笑呵呵的窝在那个叫胜子的小兵怀里,大宝则跟在旁边,气喘吁吁的。但他那掩藏不住的兴奋表情,看得黎小暖直想发笑。
王家婆媳被带进院子里后,那小媳妇立刻假装晕倒。可惜,这院里没有那怜香惜玉之人,所以她华丽丽的狠狠摔到了地上。黎小暖看着她那因为疼痛而皱到一起的双眉,觉得这人的智商还挺令人捉急的。
二宝被放了下来,他乐呵呵的跑到老宋头跟前,脆生生的邀功:“爷爷,你快看,二宝挣银子了。”说着,他将一直捂着胸口的手拿开,将一个银锭子取了出来。
大宝边喘着气,边说:“那位大人讲话算话的,咱二宝真的挣银子了。爷爷,有了这银子,咱家今年冬天就能买被子了。”
二宝笑眯眯的附和:“咱还可以把屋顶修了,那样下雨咱也不怕了。上次漏雨,哥哥偏要说是我尿床。我都观察好了,就是雨漏下来弄湿的床,二宝才不尿床呢。二宝不是大舅母,都那么大了还尿裤子,贼丢人。”
大宝笑着牵上二宝的小手,对他说:“哥以后再也不笑话二宝了。”
老宋头接过那锭银子,眼中蓄满了泪水:“真是爷爷的乖孙子。走,跟爷爷回家去,咱待会上城里买被子。”
王黄氏咬牙切齿的听那祖孙三人的对话,心里是那痛得滴血啊。那十两银子,可是她的啊。这帮兵匪,一进门就吆三喝四,逼得她交出了十两银子。但最后还是将她们婆媳给带来了。
直到进了黎家的院子,王黄氏仍弄不清他们婆媳俩被带到这来的原因。她面无表情的看向假装晕倒的儿媳方氏,觉得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眼见地上的方氏额上开始渗出汗水,王黄氏不禁在心里咒着:赶紧将那个小孽种摔掉,那样她才好替图儿休妻。
台阶上的将官见方氏故意装晕,便冷酷的命令到:“赶紧弄一桶水来泼醒。这件事若是拖得太久,上头追究起来,咱谁也扛不起。”
一桶水毫无预兆的泼了下去,方氏被吓得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哎哟哟,谁啊这样缺德?我可是孕妇,你们这样干,是要遭报应的。”这个孩子是方氏在王家作威作福的保障,可不能出任何的闪失。
“哟,我是不是听错了啊。那王图成亲之前就离开了家,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难道你不是王图的媳妇?王图娘,你这媳妇,是哪个儿子的啊?”院外,有好事又瞧不顺眼的妇人,冷嘲热讽的问道。
那方氏毕竟是个年轻妇人,见识上有所不足,因此,被当众揭短了之后,便觉得羞臊极了,抹不开面子。
“婶子,你这又是何必呢。怎么说我都是受害人,你这样说,不是不给我活路嘛。”但是,有句话说得好,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方氏虽然羞臊,但她心机了得啊。几句话,便轻轻松松将责任推到了别人身上。
“我的个天老爷啊,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人哟。你们听听,这方氏嫁进王家的门,怀了别人的野种。本来就是一件必须沉塘的丑事,但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我这个人逼得她没了活路了。这心机哟,可真是恶毒。这要是我儿媳妇啊,我早就拿根麻绳吊死她咯。省得败坏了门风,还连累了子孙。”那妇人回嘴。
这一席话,听得王黄氏恨不得钻了地洞去。实在是她自找的,居然给儿子娶了这么个祸害回来。要不是为了能好生的等儿子回来,说不定她当初真就勒死这个贱人咯。
“个人恩怨,你们回头再说。老头儿,你回头瞧一瞧,那两人中,可有你所说的王家儿媳妇?”将官看了一会戏,便又不耐烦起来。
比起之前让人泼醒方氏那纯粹的不满,将官这种不怒自威的冷酷之声,将王黄氏婆媳给吓住了。
那方氏本就是做贼心虚,再被这么一吓,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她努力的侧身低头,不让老头儿看见她的脸。
一旁早就看方氏不顺眼的一个小兵,忍不住拿大刀把子将方氏的头抬起来,顶了回去。被小兵用刀指着,方氏直接被吓傻了,愣愣的随着刀的动作而动。
老头儿终于看清了方氏的脸,便大声的说到:“没错,就是她,就是那个年轻的妇人。”
小兵闻声将刀收回,嫌弃的在一边的紫茉莉上抹了抹。黎小暖心疼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