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往来人处看去,微微皱了皱眉。
只见被拥簇着来到擂台前的人,乃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他身穿一件雨花锦袍,腰间斜插着一柄月白色剑鞘的古朴配剑,身躯略微消瘦,粗看之下倒也很有几分玉树临风之感。
只是这年轻人一路走来,几乎便是用鼻孔在看路,那股眼高于顶的骄傲之气让剑晨只是看了一眼,心中便生出一种厌恶之意。
“是石公子!”
“对啊,赤焰门的石公子竟然来了,这下可就……啧啧啧。”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但大多都将声音压得极低,显然极为惧怕这位石公子。
“哎……花家一场比武招亲竟然把他给招来了,这下,看花老爷要如何收场。”
“你这人,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么,不管是花家,还是赤焰门,哪一方是咱们惹得起的?”
“就是,就是,这神仙打架,咱们凡人还是就看看热闹就好,莫要多言。”
人群中,有向花想蓉递去同情目光的,也有看热闹不怕事大幸灾乐祸的。
安安拉着先前那位老者,好奇道:“大叔,这石公子是什么人呀?怎么好像大家都很怕他似的?”
老者啧啧两声,看着擂台方向,惋惜道:“花家千金这下可是有些不妙了。”
这么叹息了一嗓子之后,接着才又摇晃着脑袋道:“石公子名叫石玉轩,他老爹石元龙可是江湖上一大帮派——赤焰门的……”
“的门主?”安安讶道:“不对吧,我可是知道赤焰门的门主不姓石!”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性子也太急了吧?”老者话被打断,瞪了安安一眼,很是不满。
安安嘻嘻一笑,“你说,你说。”
老者这才点点头,继续道:“他老爹石元龙乃是赤焰门设立在辰州城分舵的舵主!”
“在这辰州城,就数这赤焰门分舵势力大,几乎将其他各门各派压制得抬不起头来,而这石玉轩石公子,又是石舵主的独子,从小被他老爹溺爱惯了,一直便是咱们这辰州城里的一霸。”
“哦——!”安安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这位花姐姐似乎真是要不妙了。”
剑晨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安安,我怎么没听懂?”
“那石公子固然背后靠山了得,但这花家不也是辰州城的首富吗?难道还怕了赤焰门?”
安安小手点着他额头,无语道:“说你是傻子,你还真是,你想啊,这花家财富再多,终究不是武林中人,若是寻常江湖中人倒也罢了,花老爷就是用银子砸,也把人给砸死了。”
“可是这赤焰门不小啊,上次咱们遇到的那什么,白焰剑派,你还记得吧?赤焰门如今的江湖地位,就与白焰剑派是差不多的。”
剑晨眨巴眨巴眼,“然后呢?”
安安一抚额头:“笨死你得了!”
“做生意向来讲究的是和气生财,若花家惹上如赤焰门这种江湖势力,那就没一天清静日子好过了,尘世之人对上江湖势力,终究是差了些底气的。”
两人说着话,那石玉轩一群人已经来到擂台之下。
石玉轩看着台上花容月貌的花想蓉,眼中贪婪之色大起,调笑道:“花家小姐艳名在外,今日一见,果然是我之艳福也。”
花想蓉柳眉倒竖,俏脸含霜,显然对这石公子石玉轩也是厌恶得紧,正要喝斥,花承禄竟然冲上台来,将女儿拦在身后。
满脸堆笑道:“石贤侄,不知令尊石舵主近来可好?”
石玉轩变换着角度,目光从花承禄身体缝隙处穿过,仍然紧紧盯着花想蓉,冷笑道:“好——我那老爹当然很好。”
花承禄看他一脸急色相,心中也是起了怒气,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仍然堆笑道:“不知石贤侄今日来此,却是为何?”
石玉轩的目光终于转回到花承禄身上,面色不愉道:“我说花老伯,前些日子我老爹曾向你花家提亲,你却推脱说什么女儿还小。”
陡然气势一涨,目光如炬,盯视着花承禄道:“怎么今日又趁本公子陪老爹外出办事之际,摆下什么比武招亲的擂台?”
花承禄的冷汗陡然冒了出来。
他今日举办这比武招亲,实在也是无奈之举。
一方面,掌上明珠花想蓉自幼习武,一心想嫁与一位武林高强的侠士,对于辰州城内上门提亲的名门公子哥向来瞧也不瞧一眼,花承禄也是怕这女儿嫁不出去,成了老姑娘。
而另一方面,也是迫使他同意花想蓉设下这比武招亲擂台的原因,却是因为这赤焰门的石公子。
前几日,石玉轩的老爹石元龙,听闻花家千金乃是万中无一的绝世美人,再加上他花家的财富也是令石元龙垂涎不已,是以便备下聘礼,欲要为独子石玉轩说成这一门亲事。
当日花承禄以小女年纪尚小为借口搪塞了过去,随后心中越想越是不妙,这才命人打探到今日石元龙与石玉轩两人不在辰州城,借此机会设下比武招亲之擂,目的却是想让石元龙断了此念头。
谁曾想,人算不如天算,本来应该不在辰州城的石玉轩,竟然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花承禄擦了把冷汗,陪笑道:“石贤侄说笑了,听闻你已娶了几房如花美眷,小女中人之资,又如何入得了贤侄慧眼。”
石玉轩大手一挥,嗨了一声,哂道:“花老伯,这可就是你不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哪个没有三妻四妾?大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