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娃子,你知道湛卢剑吗?”
明伯默然片刻,向剑晨问道。
“湛卢?”剑晨眉头一挑,道:“当然知道,天下十大名剑之首,不过据传早已失踪多年,你不会是想告诉我……”
“不是。”
明伯打断道:“湛卢,当然不会是沥血,不过,它与沥血剑却有莫大的关系。”
“湛卢……与沥血?”
剑晨不解地望着明伯,疑惑道:
“师父当年曾与我讲过湛卢剑的典故,并且他说: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湛卢,乃是一把仁者之剑,充满了浩然正气!”
“如此一把堂堂正正的王者之剑,又怎么会与满身凶厉的沥血剑扯上关系?”
明伯叹道:“不错,湛卢确实如你所说,是一把仁者之剑,可是,你是否又知道,湛卢与沥血,却是一炉所铸的两柄剑?”
“一炉所铸?”
此言一出,剑晨立即愕然,他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仁者之剑,竟然会是与沥血这等绝世凶兵同出一炉!
明伯道:“湛卢与沥血均铸于春秋,乃是出自当时天下最有名的铸剑大师——欧冶子之手。
当年欧冶子大师奉了越王之命,欲为其铸造一柄天下第一的名剑,于铸剑圣地湛卢山上苦熬三年,湛卢终成。”
“越王得剑,自重重赏赐于欧冶子,却不知,三年铸剑过程中,欧冶子却隐藏了一个惊天秘密。”
明伯取出一瓶金创药,一边往剑痕上洒,一边看着这道恐怖的剑痕,目中露出的,却是一抹庆幸。
这才又续道:“原来欧冶子大师铸剑有个习惯,他一生谨慎,只要是在材料足够的情况下,每次铸剑,都喜欢一次铸两柄,如此一来,一柄失败,总还有一柄备用。”
听到这里,剑晨不由点了点头,他好歹也是出身自剑冢,虽不会铸剑之法,但总也曾听师父讲过,关于这一次铸两柄剑,一为正剑,二为影剑的说法,他倒是知道的。
明伯又道:“谁曾想,正是因为他的这个习惯,才引发了后来江湖上那句九州沥血鬼神惊的传说。”
“明伯你是说……”剑晨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明伯的意思,不过,他的这个说法也未免太过离奇了些。
明伯苦笑道:“湛卢乃仁者之剑,它通体纯黑、浑然无迹,虽然是天下第一的名剑,但一眼看去,给人的第一感觉却不是它的锋锐,而是宽厚与仁慈,着实不愧于剑中君子之名。”
“然而湛卢铸成时,与它同出一炉的另一把,被欧冶子大师称作影剑的沥血剑,却恰恰与之相反!
影剑的剑身通体血红,望而灼目,与湛卢相比,它给人的感受,却是尸山血海,邪煞无匹,乃是一柄大凶之剑!”
剑晨听得无比震惊,沥血剑竟然是湛卢剑的影剑,天下第一正道之剑的影子,竟是一柄绝世凶剑,这是何其的讽刺!
明伯缓了一缓,就地自旁边盛装清水的大桶里取了一瓢水咕噜咕噜灌了一气,没喝完的又被他泼在脸上,扯下一块衣衫作布,胡乱抹了抹脸。
面上的焦黑被抹去,露出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
“同炼一炉的两柄剑竟然走了两个不同的极端,这个情况就连铸剑一生的欧冶子大师也对此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毕竟宅心仁厚,最终只是将湛卢交予了越王,而将沥血剑瞒下,深藏于湛卢山中。”
剑晨担忧地看了他一看,不解道:“沥血剑的来历虽然离奇,可是又与如今的事有何关系?不瞒明伯你说,沥血剑早在半月前,已经被我劈成了两段,如今这天下,该再也没有沥血剑才是。”
明伯却摇了摇头,道:“你自霸剑山庄夺走的,并非真正的沥血剑。”
“什么?!”
此一言出,剑晨立时大为震惊,不敢置信道:“这怎么可能,那剑上的凶煞之气如此之浓,几乎到了可以影响人心智的地步,怎么可能不是沥血剑!”
明伯道:“先别激动,不光你的那柄不是真正的沥血剑,就算目前正在江湖上兴风作浪的那柄,也非真正的沥血剑。”
剑晨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呐呐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是真正的……”
他的心头陡然划过一道光亮,苗疆中凌尉的反常,立即找到了何理的解释。
“这种假的沥血剑……有多少柄?”
只要明伯说出一个大于二的数字,剑晨立即便能确定,在凌尉手里的那柄锋锐长剑,也定然是一柄假的沥血剑。
“九柄。”果然,明伯报出来的数字,令剑晨心头更甚。
“当日欧冶子大师将沥血剑深藏于湛卢山之后,便即离开,他却万料不到,沥血剑的威力,竟然恐怖到令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明伯向他解释道:“欧冶子大师在铸炼湛卢与沥血剑时,曾经做过九柄废剑。”
“废剑?”剑晨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连道:“你是说……这九柄废剑,其实是欧冶子大师为铸湛卢,而作的湛卢原型?”
明伯点头道:“不错,这九柄剑只是初具剑的特征,就连剑刃也未曾开锋,与其说是剑,不如说是九根铁条。”
“沥血剑的威力就正在于此,谁曾想到,沥血剑上的凶煞之气不仅可以影响人的心智,就连没有生命的死物,在长年累月的浸袭下,竟也的抵受不住,被沥血剑生生同化了!”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鬼兵域也是在机缘巧合下,才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