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药谷。
烈日当空。
管平直起身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他油光水亮的大光头在五彩斑斓的花海中显得犹为显眼。
“呼——!”
揉了揉已经酸麻不堪的腰间,长长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锄头随意往旁一丢,长叹自语道:“爷爷的,这种地比练功还辛苦,还不如找人打上两架来得痛快!”
当日剑晨离去,他却被萧莫何严令非得将花海修补好之后,方能放他出谷。
这十数日来,花海中被他弄出的伤痕经过一番细心修复,就在快要忍不住咬舌自尽的时候,总算弄得七七八八。
抬头望天,特别往那当初跳下时的山崖瞧了又瞧,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恍若隔世之感来。
老子堂堂江湖大侠,竟然沦落到替人栽花种草的地步,真是……大爷的!
他正悲愤不已的想着,陡听身后传来喊声。
“光头,你又偷懒!”
管平吓了一跳,赶紧就要去捡锄头,突然听出声音是谁来。
于是又直起身来,转头干笑道:“安安姑娘,你又来吓我。”
他身后不远处,婷婷玉立于花海中的,正是安安。
她的臂弯处挎了个篮子,没好气道:“谁有空吓你。”
将篮子往管平身前一抛,极为不满道:“想我安安好歹也算是千金大小姐,现下还得每日给你送饭,真是气死人!”
管平手忙脚乱接下篮子,打开一看,一整篮馒头,顿时苦了脸。
这安安姑娘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做饭,就这做馒头的方法,还是现从管平身上学的。
至于其他的吃食,安安嫌麻烦,一概不学。
而萧莫何只管他们住,却不理三餐,于是,剑晨走了多久,管平就吃了多久的馒头。
此刻一见馒头……就想吐。
悻悻然将篮子放在地上,管平不由抱怨道:“这萧莫何也真是,一点待客的礼数也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四处瞟,生恐萧莫何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安安哼了一声,道:“别看了,他不在。”
又换上一副思索的模样,迟疑道:“光头,你有没有觉得不对?”
管平正苦着脸去摸馒头,闻言一愣,道:“怎么?”
安安缓缓道:“自从那日傻子走后,隔了一天,萧莫何竟然也消失了。”
“消失了吗?”
管平愣了半晌,他这十数日来,每日只埋头种花,至于萧莫何的行踪,他倒真没有特别在意。
“不光是他,就连那个内力极强的小萧萧,也不见踪影。”
“这……”管平挠着头,“好像是吧。”
安安白眼一翻,气道:“什么叫好像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没觉得啊。”管平摊了摊手,无所谓道:“兴许人家在闭关呢?”
安安摇着头,道:“万药谷才多大?他们在哪里闭关?”
不过看管平一脸茫然的神色,却也失去了与他探讨的兴致。
不会这么……简单!
安安俏目中露出思索的神色,总有一股不同寻常的疑惑萦绕在心头,但是哪里不对,她一时半会却也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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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也有人长长松了一口气。
剑晨直起身来,抹了把头上的汗水。
手里的毛笔一丢,伸手揉了揉酸涩不已的双目,直想往床上倒。
费了大半日功夫,他总算将在洛家密室中强行背下的秦统六国的故事一一默写了下来。
字体按照在白岳峰时那本小册子的模样,写得极小,排字也与之相当。
按了按太阳穴,强打起精神,这才关门闭屋,屏息静听片刻,直到确认四下无人窥视,方将一直小心翼翼贴身收好的晨字玉佩拿了出来。
依照之前第一次见到玄冥诀的方法,将玉佩放在抄好的字迹上,顿时,冠绝天下有玄冥,七字映入眼帘。
虽然早有准备,他还是忍不住心头狂跳不止。
当下强行按捺心头激动,按照晨字玉佩上的孔洞,一一破解而去。
这一次,费时又要长得多,不仅要记下破解出的口诀,还要在脑中思索半天,直到弄懂一句之后,才看下一句。
是以当他终于破解完最后一句口诀之后,已然夜幕深沉。
小心又将玉佩收好,他的衣衫已然被汗水浸湿了个透,此一番下来,对脑力的透支,可想而知。
桌上的清粥小菜早已凉得透了,他也不理,端起碗来咕咚咕咚三下五除二往肚子里狂倒。
不消片刻,满满一大盆小米粥便被他喝了个干净,至于小菜,却是一口未动。
满意地抹了抹嘴巴,他这才有了畅快之意。
原来这本玄冥诀,正是他目前极为需要的,攻!
玄冥有三,一曰守,二曰攻。
之前混沌内力不能透体伤敌,甚至连点穴道也做不到,便是因为,他只有守决,却无攻法。
而此时竟然惊觉一直放在脑中没时间理会的另一部玄冥诀,正好就是自己欠缺之处。
如何不喜?
更何况,他还从中找出了能令丹田中已然黑到深邃的混沌内力运转的方法来。
再不迟疑,飞扑于床盘膝而坐,心神刹时间沉入体内,依照思索出的方法,缓缓探视起来。
剑晨先在体内好一阵搜刮,几乎用蝗虫过境来形容也不为过,弄了个满头大汗,才好不容易聚集起微微的,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