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丽华的重复让木石斛终于确信了自己听到的一切,沉默了一会,他问:“有何要求?”

木石斛的反应让阴丽华为之诧异,“你不需问我缘由?”

木石斛回答说:“若是选择之余地,微臣相信贵人不会出此下策。”

阴丽华莞尔一笑,道:“所谓知己,应如是。”

木石斛对此微微扬起嘴角,说:“此乃微臣之荣幸。”

阴丽华闻言,笑了笑,然后一脸认真地对木石斛说:“既然有人想要我死,我就将计就计,看谁能笑到最后。”随后,阴丽华便跟木石斛说了自己的打算。

木石斛听后,虽然觉得阴丽华的做法甚是冒险,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倍感压力,因为阴丽华对他的全然信任,以性命相托,让他不得不无比慎重地对待。

就在木石斛给阴丽华刚下了毒,忽然一个小身影冲了进来,他边冲进来边高声质问道:“母妃你为何要伤害温母妃?”

阴丽华尚未毒发,听到刘荆如此质问,心里难免有些受伤,看着来到跟前怒气冲冲地把木石斛推开的刘荆,阴丽华有些难过地说:“母妃并非有意伤害温母妃,是温母妃蓄意伤害母妃在前,母妃只是本能防御过度误伤她罢了。”

刘荆对阴丽华的说词压根就不相信,他说:“母妃如今安然无恙,温母妃却不得不卧床静养,母妃可当儿臣是三岁孩儿,欺儿臣年幼无知?”

“闭嘴。”刘义王是随后而至的,听到刘荆这话,气得身体都颤抖,她苦心教予王弟、王妹们宫斗、权谋,不过是让他们有防范之心,不至于任人摆布,甚至为人鱼肉,如此而让阴丽华没有后顾之忧,可她万万没想到出了刘荆这么一个异类,所学的居然用来臆想阴丽华。

刘荆颇为不甘地闭嘴了,但他心里笃定了自己的想法,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温美人柔弱良善,对他十分关爱,不会是害人之人,而他的母妃这么多年在宫里安然无恙,必定有过人的手段,如今对温美人出手,极有可能是怕温美人夺去她的地位。

阴丽华正想说什么,恰好毒气攻心,让她突然吐了一口黑血。

木石斛为此大惊失色,他冷着脸对刘荆说:“你母妃被温美人下毒了,若是你再不让开,便等着给你母妃收尸。”

刘荆本来就被阴丽华的毒发吓得一愣,如今再听木石斛的话,他慌忙退开,把位置还给木石斛。

刘义王及刚刚赶到的刘阳、刘苍与刘衡等听了木石斛的话,皆难以置信地看向阴丽华,目光里尽是惊惧,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唯恐惊扰了木石斛施救以致阴丽华丧命,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好不容易等到木石斛施完最后一针,他们争先恐后地先前异口同声地问道:“我母妃情况如何?”

木石斛一脸凝重地对他们说:“回众位王子、公主,阴贵人因中毒耽搁太久,以致毒气攻心如今生死难料。”

刘义王等几个孩子听了,皆为之黯然神伤,待木石斛离开后,他们纷纷守在阴丽华身边,寸步不离,以防阴丽华就此离世。

余心月进来看到刘义王他们难过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阴丽华,为免自己继续看下去而心生不忍,她索性移开目光,对刘义王他们说:“王子、公主们还是先用午膳吧。”

刘义王却没有应,反而问余心月:“心月姑姑,你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余心月对此默然了一会,方回道:“贵人之前再三叮嘱奴婢们,不得告知王子、公主。”

刘义王却说:“我们有权知道一切,难道姑姑希望我们来日都误会母妃?”

余心月闻言,似乎是犹豫再三之后才将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今日一早,贵人见天气正好而生出兴致随处走走,奴婢得知上林苑的铃兰草花开,提议贵人前往一看。贵人在上林苑走累后正要回宫之时,正要遇上温美人,温美人拦路不让贵人离开,并拉住贵人言称有私语要与贵人道,不足为他人闻。奴婢等只好退开几步,而温美人趁机将淬了毒的绣针刺进贵人之腹,贵人吃痛便把温美人一推,将其推倒。当时,陛下也在场,陛下以为贵人故意伤人,下令将贵人幽禁长秋宫,任何人不得探视,并将众太医唤去了含章殿。”说到这里余心月哽咽了,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而道:“贵人当时伤心落泪,眨眼间不省人事,奴婢将贵人背回宫里,让田雨去请太医,却被拒之含章殿门外,贵人之毒方延误至今。”说罢,余心月迅速抹掉了自己的眼泪。

听了余心月这一番话,刘义王等人终于明白了为何长秋宫门有宫人把守,不让他们进来,也让他们相信余心月所言不假。

就在这时,把守宫门的宫人来了,看到刘义王等几位小主子,便用生硬地语气说:“王子、公主们请随奴才离开,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探视阴贵人。”

与守门的宫人一道而来的柳嬷嬷为免刘义王等伤心之下出言不逊,授人以柄,便连忙抢在前面对他们说:“王子、公主们,贵人先前有言在先,让小主子谨记——世间之事,波云诡谲,结局难料,势不待我时,万莫争锋。”

刘义王等人听了,纷纷忍下心头的不快。刘义王对柳嬷嬷说:“嬷嬷,母妃就拜托你们了。”

柳嬷嬷连忙回应道:“公主放心。”

刘义王得到柳嬷嬷的承诺,再看了一眼阴丽华,领着刘阳、刘苍等拂袖而去。

就在刘义王、刘阳、刘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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