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陛下,让太医给昭王殿下瞧瞧病,她的身体一直不好,陛下,都是我的错,是我蛊惑昭王殿下带我离开的,陛下……”
“你怎么不自称臣侍了?”林唯舞强制扳过他的脸看向自己,打断他的话。
“……是,是臣侍,一切都是臣侍的错……”花戈月满脸的泪水,不住的哀求。
“好吧,来,跟孤回寝宫,”林唯舞拉了他起来,拍了拍他的脸,又笑道:“只要你以后听话,我就会放了她,你现在还求什么?”
“……臣侍只求,昭王殿下好好活着。”
“那么,让你永远不见她都成?”林唯舞只觉心口发紧,恨恨道。
“……是的。”他说完这两个字,突然已是心如死灰。
林水风目呲欲裂的看着两人的离去,突然觉得喉头发堵,一股腥甜从口内pēn_shè而出,伸直了手臂朝向门口,猛地向前栽了过去。
“妻主!”莫习凛发出震惊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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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戈月看着熟悉的寝宫的一切,面无表情,坐在梳妆镜前,一动也不动。
“你长得真美,”林唯舞从身后将他环抱住,发觉他身躯一僵后,仍旧笑语嫣然的说:
“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
花戈月仍旧没有说话。
“孤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孤已经派御医过去了,等会儿就会过来汇报昭王的情况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陛下!”门外有人在惊慌失措的高喊。
“哟,御医这么快就过来了,”林唯舞看着御医慌慌张张的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怎么了,昭王的情况不好吗?”
花戈月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双拳不由自主的紧握,紧紧的盯着御医。
“陛下,昭王她,她,她,她已经过世了!”
林唯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有些心虚的看向花戈月,却见他面色惨白,仍旧瞧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像没有听到一般。
“这是真的吗?”林唯舞问向御医。
“奴才怎敢欺骗陛下……”御医还没说完,眼睁睁的看着一直坐在那里的月贵君,突然往后仰去,被眼明手快的女皇一把拥在怀中。
“不,不可能,孤这王妹一向狡狯,”她眼珠一转:“上次那种假死药恐怕她这回用在自己身上了吧?或许是想要逃出升天吧?”
她话刚说完,突然发现怀中刚才像死人一般的花戈月登时握住了她的衣袖,方才黯然失色的眼睛,此刻竟然绽发出了光彩,好像快要沉溺的人抓住了一块漂浮在海面上的木头一样。
林唯舞隐隐生了怒气,抬头吩咐侍卫:“去给孤准备一口棺材,孤的王妹虽然对不起孤,但人死债了,该怎么埋还怎么埋!现在就埋了!”
“陛下!”花戈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
“你终于说话了?”林唯舞冷笑一声:“原本想着就那么把她埋了算了,但看你这么关心的样子,还是让你们见最后一面吧!”
她心中也有打算,若是林水风敢用假死药,她就亲眼看她入土,让假死也成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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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皇宫十里外的一处埋葬宫人的坟地,装殓了林水风尸体棺材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花戈月跟着林唯舞脚步蹒跚的走着,一直不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几天前那人还笑语嫣然的和他开玩笑,今天就天人永隔了?不会的,绝对不会,殿下或许用了当初让他假死的药物,肯定是为了他们的日后做打算……是的!殿下何等冰雪聪明,他和她刚刚冰释前嫌,好日子还在后头,她怎么会舍得离他而去!
直到他看到面无人色紧紧守在马车内棺旁的莫习凛后,仍然坚定的相信这就是一个计谋。
“把棺盖打开。”林唯舞冰冷的说。
棺材被暗卫小心翼翼的抬下马车,盖子被缓缓的打开放在一侧,花戈月赶紧凑上前去查看,却发现林水风紧闭着双眸躺在里面,秀眉入鬓,除了脸色白的吓人,跟平常也没什么两样。
“殿下……”他刚刚呼唤就收了声,心想这若是计谋,自己是绝对不能喊她的。
林唯舞看了眼棺内的人,迟疑的拿起她的手臂,往上捋了捋袖子,清晰的发现她的手腕处,有一道浅浅的伤疤。
“这是儿时孤与王妹一起玩耍时,孤不小心用树枝划破了她的手臂,留下了这道疤痕……真的是王妹,”她放下林水风的手臂,看了眼旁边一脸茫然的花戈月,扭头对暗卫们说:
“在这里挖个坑吧,孤要亲自看王妹下葬,挖深一些,下面铺上薄砖。”
暗卫们不疑有他,应诺后便挥动铲子开始挖墓穴,莫习凛看了看四下,突然悲从心来:“我家妻主并未犯什么大错,为何就不能入皇家寝陵!”
“嘘,王夫这么大声做什么?当时吵醒了她。”林唯舞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莫习凛以一副你为何如此荒谬的神态绝望的看着林唯舞,就听到花戈月幽幽的声音响起,在这森森坟地中,宛如鬼魅:
“莫哥哥,殿下还好好的,你这么难过做什么?”
莫习凛不敢相信的瞪着仍是一脸天真的花戈月,心想这人是疯了吗?
此刻阴沉沉的天空突然打起了一个响雷,眼看着瓢泼大雨顷刻便会落下,林唯舞命令侍人撑起油纸伞,将自己和花戈月护在伞下,看着坟坑被挖的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