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有句俗话,条条大路通西陀。
西陀岭虽然在西楚之西,但是因为西陀圣教的缘故,交通却极为便利,任何一个州郡都有路径通往。
当然,四面八方的道路最终还是要会集成几条主路,直达西陀岭。
进入西楚已经三天,王克一行越来越壮大,每行一程便有新的宗门加入,如今已有七家宗门,组成一支庞大的队伍。
依着厉沧海的脾气,这些不相干,过来套近乎的宗门,管你是不是一流宗门,管你掌门是不是宗师,全都赶走。
可惜队伍中有个与人为善的慧真方丈,来者不拒,只要对方表示出同行的想法,一律接纳进来。
王克倒是无所谓,正好借机和各宗打打交道。
炎黄宗开宗四年,在江湖上仍然是一个新生的宗门,人脉不足是他最大的弱势。
而其他宗门,掌门都是宗师不说,来的人中也没有一个先天的身影,全都是半步宗师。
但是,他们也都知道三宗联盟,驱逐西陀圣教之事,再看到王克和慧真方丈,还有厉沧海在一起谈笑风声,自然不敢小觑,也都屈节下交。
所以,这一路上和谐得很,大家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没想到这份和谐的气氛,在第四天中午就被打破了。
当时,众人即将到达下一处城镇,准备打尖略事休息,再继续赶路,结果地方还没到,却遇到两伙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慧真方丈上前一步,高诵佛号道:“阿弥陀佛,冤家宜解不宜结,各位施主何不放下刀枪?”
一位红袍老者,向着慧真方丈抱了一拳,说道:“原来是慧真方丈,既然慧真方丈说话了,那今日之事便算了。”
而另一方的紫衣老者,也同样向慧真方丈行礼,说道:“曾高轩愿听慧真方丈之言。”
王克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微一抬,暗道:“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这家伙不是天罗宗的吗?难怪穿得和紫茄子似的。”
说起天罗宗来,和王克可是恩怨不断。
昔日论武大会之时,王克与天罗宗杨成林签下生死状,因恼其令手下击伤洪祁,怒下杀手,从此结下梁子。
不想到了围剿星罗殿之时,天罗宗曲银龙先是挑衅王克,后又叛敌投降,最后被其他人所杀。
虽然和王克没有关系,但似乎天罗宗也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开宗大典都未派人参加。
这还是王克第一次见到曾高轩,和他门下的半步宗师。
“善哉善哉,大家想来都是前往希夷峰观战,不若同行可好?”慧真方丈说道。
“如此甚好,多谢方丈大师。”
两派人都齐声说道。
厉沧海拎着酒葫芦一晃三摇地从人群后面走了过来,皱了皱眉头说道:“老和尚,你又当老好人,好好一场戏就让你搅和黄了,真是扫兴!”
那些人这才认出厉沧海来,急忙过去见礼。
厉沧海不耐烦得紧,甩了甩手,向后面走去,众人也不敢言语。
接下来,便是相互介绍,听到炎黄宗王克两个字时,曾高轩双目突然眯起,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半天,才缓缓说道:“你便是王克,好,很好!”
王克听他语气不善,也不愿理他,双手背负身后,冷声说道:“曾掌门有何见教?”
曾高轩是宗师,除非同为宗师,否则应该以宗师相称,而王克却直呼其掌门,这可是把两人放到了同等身份上。
怒气顿时浮上曾高轩的脸庞,不顾慧真方丈在旁,怒声喝道:“你唤我什么?”
“曾掌门啊,难道我叫错了,你已经不是掌门了?”王克神情自若地说道。
“慧真方丈,这个小辈居然敢不敬宗师,你可莫要拦我!”曾高轩怒声说道。
老和尚低诵一声佛号,刚要开口劝解,那边厉沧海先喊道:“老和尚,你和他啰嗦什么,人家说得又没错,这可是关系宗师尊严的大事,别说是你,就算昊天极在这,也管不了!有人自取其辱,你便由他去好了。”
慧真方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到一旁,口中犹自说道:“何必呢,非要意气之争,到头来还不是自取其辱。”
两位大宗师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有人想要自取其辱,其他人不必问便也知道,说得肯定是王克啊。
眼见慧真方丈不再插手,他们自然也都退到一旁,场中只留下炎黄天罗二宗,就连余天恨也乐呵呵地把无名拉走,摆明了要看热闹。
曾高轩见无人帮助王克,冷笑一声,说道:“王克,你一个小小的晚辈后生,居然敢犯武林大忌,不敬宗师!今日我也不与你为难,跪下向老夫磕上三个响头,此事便罢了,否则莫怪老夫手下无情!”
他也知道王克与兰柯寺和紫霄山同盟之事,所以没想把事做绝,只是想借机教训他一场,顺便出出心口恶气。
不想王克却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缓不慢地说道:“不敬宗师,好大的罪名!可是我为什么要敬你?”
“好好好!”曾高轩气极而笑,说道:“看来你那个不敢出头的师父,什么烟霞神龙逍遥子太疏于管叫了,今天我便替他教训你一场!拔剑,受死!”
“拔剑是吧?好啊,你想要我拔多少?”
王克面带微笑,伸手向这前随意一抓,一名天罗宗的半步宗师的佩剑便飞入他的手中。
曾高轩双眼陡然瞪大,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见王克连抓数下,天罗宗其他人的兵器全部被他凌空摄来